如此安排实在是让人费解,陈庄看着自己的心腹,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之内,就给陈完设计好了两条去路,实在有些疑惑不解。
心腹跟随陈庄多年,对于陈庄的心思,自然是十分的熟识,见陈庄如此,继续说道:
“丞相前日大胜秦军,多仰赖少公子的功绩,今日若是送回朝堂之上,众大臣自然不会轻易相信!
若是少公子不服将令擅自出击的话,情势自然大不相同,如此一来。
一来可以将打出秦军的真实意图,二来也能将丞相的干系脱得一干二净,三来还能救少公子一命!一箭三雕,何乐而不为?”
“愿闻先生高见!”陈庄说道,谋士说话,向来讲究一个时机,看似说出一番大道理,实则并无多少有用的价值。
心腹继续说道:
“少公子若是胜了,蜀王自然会嘉奖少公子的功绩,如此一来也就能够保全少公子的性命!
少公子若是败了,擅自出击的罪名也就坐实了,违抗军令杀害大臣的事情,也就水到渠成。至于惨死的巴蜀官吏,
不管是误杀还是有意为之,都与丞相没有丝毫的联系,如此一来丞相也就脱掉了所有的干系!”
陈庄听到这里,丝毫没有深思,心腹口中的少公子,可是自己的亲弟弟,在权利面前,陈庄彻底的迷失了最后的手足之情。
高兴的拍案而起道:
“就按照先生的意思去办!明日密令少公子出兵!”
心腹心中高兴,其实不管怎么说,若是自己的计划得逞的话,陈完必死无疑,主动出击,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
前日得胜,一来秦军轻敌,二来尤为重要的一点,还是因为巴蜀军队占据了地利的优势,秦军无法发挥自身的优势,处处被动所致。
后退十里的秦军,此刻可是占尽了优势,巴蜀军队主动出击,无异于自取灭亡。
“陈完你就等着去死吧!”心腹将脸看着外面,一脸的阴险,心中暗暗的说道。
当日在抵挡秦军偷袭的过程之中,陈完胳膊被秦国的羽箭射中,此时正躺在榻上,女仆役正在给换药。
躺在榻上的陈完,也没有闲着,忍着疼痛在研读竹简,每当读到会意之处,不停的点头,对于此番进入咸阳,最大的收获,莫过于这册竹简。
不过十分可惜的一点,这份竹简并不完全,想必是哪一个大臣给秦武王赢荡上的奏折,被自己稀里糊涂的顺手拿走了。
“
量土地肥硗而立邑,建城称地,以城称人,以人称粟。三相称,则内可以固守,外可以战胜。战胜于外,备主于内,胜备相用,犹合符节,无异故也。
治兵者,若秘于地,若邃于天,生于无,故关之。大不窕,小不恢,明乎禁舍开塞,民流者亲之。地不任者任之。夫土广而任则国富,民众而制则国治。富治者,民不发轫,甲不出暴,而威制天下。故曰:兵胜于朝廷。不暴甲而胜者,主胜也;阵而胜者,将胜也。
兵起,非可以忿也,见胜则兴,不见胜则止。患在百里之内,不起一日之师;患在千里之内,不起一月之师;患在四海之内,不起一岁之师。
将者,上不制于天,下不制于地,中不制于人,宽不可激而怒,清不可事以财。夫心狂、目盲、耳聋,以三悖率人者难矣。
兵之所及,羊肠亦胜,锯齿亦胜,缘山亦胜,入谷亦胜,方亦胜,员亦胜。重者如山、如林、如江、如河,轻者如炮、如燔、如垣压之,如云覆之,令人聚不得以散,散不得以聚,左不得以右,右不得以左。兵如总木,弩如羊角,人人无不腾陵张胆,绝乎疑虑,堂堂决而去。
如此奇文,为何独独少了下文,实在是可惜啊!”陈完叹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