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的冬日,显得十分的安详!在后宫的暖阁之中,一位颇有风韵的女人,正在拨弄案子上的花朵。
在寒冬腊月,能够看到如此娇美的花朵,真是十分的不易!女人雍容华贵,举止高雅,从满脸的喜悦,不难看出,对于眼前鲜花的喜爱。
这花朵开的也是惹人怜爱,远远望去丝毫不逊于牡丹芍药,花团锦簇,耀眼夺目,暖阁之中的其他花草,瞬间被比的,暗无颜色。
或许是被这样美丽的花朵,所吸引!从开着的窗户上,一丝丝金风溜了进来,如此一来,惹得花朵迎风摇曳,婀娜多姿,自有一番风韵在其间。
细看处更显得精致奢华,娇嫩的花瓣,透着一股妖冶的殷红,宽大的叶片在底部构建起一只精美的托盘,将一叶叶细小花瓣层层相叠,最后在边缘处镶嵌上一道乳白色的裙沿。
更有白色,紫色,粉红点缀其间,褐色的花蕊包裹着黄绿色的稚蒂,好似隐士一般,独领风骚。
更有几株已经脱去花朵的果实,头顶一叶小伞,滚圆的小脸,煞是惹人喜爱,热情饱满!
看的女人是赞不绝口,
“真是些稀罕物件啊!”
“你父王真是有心了,不远万里的给我送来。这寒冬腊月,能够见到这样的稀世物件,真是让人满心的欢喜!”女人发自内心的赞美道。
“只要太后喜欢,侄儿这一趟就没白来,到时候回去也就有话跟父王讲了!”身旁的年轻人顺着话头言辞谦卑的说道。
“瞧你说的,你看这花多美啊,‘巧笑倩兮.美目盼兮’多像一个绝美的佳人啊!”说话的时候,用手轻柔的拨弄着,生怕弄疼了花朵。
“月出皎兮。佼人僚兮。舒窈纠兮。劳心悄兮。”年轻男子随即应和一句道。
“月出皓兮。佼人懰兮。舒忧受兮。劳心慅兮。
月出照兮。佼人燎兮。舒夭绍兮。劳心惨兮。哀家是在说花,又没有说女人,贤侄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女子了?”女人应和下诗句之后,随即问道。
“哪里的话啊?太后说笑了”年轻男子的脸一下子红了!极力的辩解,并不承认。
“贤侄!这话由心生,这首《月出》从望月联想到意中女子的美丽,想起她的面容,想起她的身姿,想起她的体态,越思越忧,越忧越思……深沉的相思,美人的绰绝,月夜的优美,动人情景,别是一番诗情画意!
哀家也是过来人,自然懂得你们这些后辈的心思!我看要是贤侄看上了我大秦的女子,甭管是谁,开口便是!这主我是做定了!”太后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不过这年轻男子好似有何心事,并不想直面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选择了刻意的回避,岔开了话题道:
“这花生来娇气的厉害!太后可要费些心思了,要不然的话,可是要伤心的!”
见年轻男子岔开了话题,女人也就不再纠缠,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,还是因为自己低于眼前鲜花的喜爱,听到这样的言辞,自然是十分的紧张。
“贤侄此话怎讲?”女人发问道。
“回太后的话,此花甚为娇贵,对于雨水的要求极高,雨水要少,但是这土壤务必要湿润,日照要长,但是不能太干燥,土壤的肥力要足,但是厌倦酸性。”年轻人侃侃而谈。
“吆!要是真这样的话,这花还是极其难侍奉啊?不过这宫里可不比寻常百姓之家,只要你能说出来的,哪一样也不是太难办!只是哀家迟迟不知道这花,是个什么名字?再者就是何处所得啊?”女人开口问道。
不过这手和眼如同铁针一般,这花朵就如同磁石一样,是一刻也未曾松动半分,死死的钉在了一起。
听女人如此询问,年轻人起身说道:
“回太后的话,这是咱们楚国的商旅自暹罗、爪哇、榜葛赖等地带回来的。
听回来的人说,此花生长在千仞之山,原产地是群山连绵,丛林密布,多是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绝壁。
至于这名字更是叫法不一,虞美人、鸦片花、丽春花、舞草、百般娇、赛牡丹、英雄花!”
女人沉吟片刻道:
“以哀家看来还是这虞美人的名字,更是贴切一些虞国美人!”
“虞国美人?”年轻男子十分的不解的看着女人。
“这国家没了,再美的女人,也不过是成了对方的战利品,受人****还要赔上笑脸,
想必贤侄对这虞国是多有了解吧!”当女人说出虞国的时候,年轻男子瞬间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。
“太后所言之事,怎敢忘记!这虞国,乃是周初武王所封诸侯国,姬姓,坐落在中条山脉最低平最开阔之处。始封君为周太王古公亶父之子仲雍的曾孙虞仲,早些年被晋国所灭。”年轻男子谦卑的说道。
“看来贤侄学业精进,想必你父王没少督促啊!只是不知道贤侄对于这虞国的灭亡,可有些独到的见解?”女人一边侍弄眼前的鲜花,一边说道。
“小侄才疏智浅,这书读的也是一知半解,只知道有这么个典故,至于其他的还真是不甚了解,还望太后抬爱,能够不吝赐教!”年轻男子,这嘴上如同抹上了蜂蜜一般。
十分的油滑,说起话来,也是让人难以招架。
女人嘴唇是微微一翘,心想‘好小子,这是有意在考我啊,本打算考量一下他的学识,没成想反被其占了先机,要是执意推搡的话,恐怕让他见笑’。
心中如此盘算,这嘴上也就多有准备,这会儿功夫,才第一次将眼睛从花盆上挪了下来,看着年轻男子追问道:
“贤侄这是在考校哀家啊?”
“太后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,天下人何人不知,何人不晓啊!小侄怎敢考校太后!只是这里面的学问早就被快马弯弓带走了大半,今日能够记得这些,已经是实属不易了。”年轻男子显得十分的诚恳。
女人笑而不语,过了一会儿,开口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