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子来迟,让将军久候,还请将军多见谅。”怡梦终于来了,一来到马上诚恳地认错。
来之前就被告之,客人是突厥的使者,蛮横不讲理,万花院也挡不了,让怡梦小心行事。
契苾乔台看到怡梦,上下打睛一眼,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,不以为然地说:“什么第一花魁,本将看也不过如此,算了,怡梦姑娘,你让本将等了这么久,该如何处罚?”
太单薄了,契苾乔台喜欢那种脸大臀部大的女子,长得有些苗条的怡梦,在他眼中只能算很一般。
不来也来了,还等了这么久,可不能就这样走了。
怡梦听到契苾乔台的话,心里有些憋闷,不过面上不敢表现出来,面带笑容地说:“契苾将军说得对,奴家自罚三杯,如何?”
“三杯?”契苾乔台摇摇头说:“最少三碗。”
说完,挥挥手,马上有手下倒了三碗满满的酒。
那可是半斤量的大瓷碗啊,三碗就有一斤半,只多不少。
怡梦有些求救地看了一眼陈妈妈,可陈妈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,示意自己无能为力。
没办法,怡梦咬咬牙,一口气把三碗酒都喝了。
三碗酒喝完,怡梦脸上有了红晕,就是眼神有些迷离。
练舞的人,对酒都不太喜欢,喝酒对跳舞很影响,怡梦的酒量不大,又空腹猛饮了三大碗酒,酒意都上来了。
怡梦把最后一个酒碗面朝下,这才面带微笑地说:“将军,这样满意了吧?”
契苾乔台没有应怡梦,扭头拍拍一旁崔勇说:“崔少卿,贵国不行啊,打仗不行,没想到喝酒也不行,这些阿婆清酒,本将刚才喝了,淡得跟水一样,才三碗碗就不行了,要是喝像我们突厥勇士喝马奶酒,估计半碗就得倒下,哈哈。”
崔勇面色一僵,心里有些不高兴,可还是陪笑地说:“将军海量,自然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能比。”
大唐这些年,跟突厥一直不对付,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几百场,绝大多数都是突厥占上风,只有挨揍的份,明知突厥不停扶持那着叛逆分子,多次越境掠夺人口财货,就是不敢跟它撕破脸皮。
没办法,谁让突厥现在军力强盛呢。
“真是没趣”契苾乔台站起来,挥挥手说:“儿郎们,这里所谓的第一花魁,跟这酒一样没趣,走,我们换个地方接着喝。”
这帮瘟神终于走了,陈妈妈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就在契苾乔台准备离开时,一直咬着牙的怡梦突然开口说:“将军,请留步。”
契苾乔台有些疑惑地停下,回过头,眯着眼睛说:“嗯?有事?”
陈妈妈吓得脸都白了,看着怡梦的眼神也有了埋怨:女儿啊,这瘟神要走,叫住他干什么,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。
怡梦有些不甘心地问道:“刚才将军说阿婆清淡如水,喜欢喝烈酒,敢问将军的酒量如何?”
自己成名后,第一次这次遭到人无视,不仅无视自己,对大唐也没一点敬意,怡梦当场就不高兴了。
也有喝了三大碗酒的原因,酒壮人胆,要是平日,怡梦肯定不敢这样说话。
“好”契苾乔台一脸骄傲地说:“我的酒量是这个。”
说话间,契苾乔台竖起了右手的食指。
“一坛酒?”
“不”契苾乔台自豪地说:“是一直喝。”
看到的怡梦露出不信的表情,契苾乔台好像受到侮辱一样,指着怡梦道:“小女娃,你在质疑本将的酒量吗?”
契苾乔台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,在族里,自己可是没有敌手。
喝酒的时候,一直喝,等到有酒意时,撒完一泡尿又精神了,最多的时候,契苾乔台一个人喝倒十个大汉。
怡梦自信地说:“将军,奴家这里有一种新酒,很烈,普通人根本喝不了,不用多,就用刚才的碗,若是将军能连喝三碗还能独自走出阁楼,今晚诸位在万花院的开销奴家包了。”
陆庭送的那二坛酒,怡梦无聊时喝过一小杯,劲力太大了,自认酒量不错的怡爽,只喝了三小杯就感到全身暧洋洋的,开始头重脚轻起来,要是进喝三大碗,估计酒神也得躺下。
突厥蛮子太无礼,欺负大唐没人,怡梦决定教训一下他。
“三碗酒?就想本将走不出这里?”契苾乔台楞了一下,有些惊讶地看着的怡梦,接着哈哈大笑道:“本将刚才说能一直喝,你这个女娃子没听懂?不过既然你要花钱买个教训,好,成全你。”
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,竟然敢怀疑自己的话,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,传出去别人还说自己怕一个青楼女子呢。
怡梦淡然一笑,很快说道“若是将军输了呢?”
“输?不可能,本将是不可能输的。”契苾乔台连想都没想就说出来。
“奴家说假如...”
契苾乔台哈哈一笑,大方地说:“若是输了,暂寄在贵院的那十八匹好马,都归你。”
部下兼亲卫,加起来人数不少,在万花院这种销金窟风流一晚,也不知要花费多少,肯定不低就是,寄放在万花院的十八匹马,全是上等好马,足够抵这些开销。
贵为契苾部的将军,契苾乔台不打算占一个青楼女子的便宜,很大方给出自己的赌注。
当然,在他心中,自己根本不会输。
“将军就是将军,果然痛快”怡梦拍拍手说:“成交。”
说罢,怡梦回到后面的闺房,有些吃力地捧出一坛酒,亲自打开封口。
酒坛的封口一打开,一股香醇的酒香很快在室内弥漫,崔勇鼻翼动了动,吃惊地说:“这酒香,好醇厚,某从没闻过这么醇厚的酒香。”
契苾乔台双眼瞪得大大的,咽了一下口水,舔舔嘴唇,有些期望地说:“人长得瘦巴巴的,这酒还不错,本将倒有点期待了。”
身为突厥贵族,契苾乔台喝过不少好酒,还是第一次闻到这醇厚醉人的酒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