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多喝几杯,随口说一句,最后多了陆庭这个记名弟子。
李二有点担心,陆庭把记名弟子的事说出去,来个狐假虎威。
要知道,鹊桥取灯举行过多届,无论写得多好,评分也是止步于甲中,陆庭凭一个首十四个字的残诗获胜,可能吗?
真是仗着是自己的弟子获胜,不仅自己名声受损,还有可能让太子府的趁机作文章。
一瞬间,李二有些后悔当日的冲动。
当时不收不好收场,过后找个由头把记名弟子那事给抹了,什么事都没有,自己还是给他机会。
李二有些懊悔的时候,无意中发现房玄龄没一点紧张,老脸上还有笑容。
“玄龄,别卖关子了,快说说怎么回事?”李二忍不住追问。
胃口吊得差不多,李二也发了句,房玄龄这才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,放在李面前案桌上:“你们看就知道了,没想到啊,陆庭那小子,还有这般才华,连不可一世的杜正藏也当众承认,说不如陆庭。”
“我来看看。”杜如晦、陆德明闻言,连忙挤过来,看看陆庭写了什么样的残诗,竟连杜正藏也自叹当如。
杜正藏作诗、写文章都堪称一绝,在读书人心中地位极高,举国公认的大儒,没听过他服过谁,当众说自己不如陆庭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,还真是奇闻。
“就这几个字,俺看也没什么啊,那几个评判不是喝高了,随手抽一首就选了。”程咬金一脸疑惑地说。
一共就十四个字,眼睛瞪得牛眼那么大,瞧了老半天,也瞧出什么花样来。
李二看得也一头雾水,这十四个字,不工整也不押韵,就它,鹊桥夺灯?
要不是房玄龄说杜正藏对它极为推崇,李二早就开口质疑。
要是别人还难说,杜正藏一向以正直无私示人,别说自己,就是父皇李渊的面子也不给,多次召他为官都推掉。
杜如晦第一个看出巧妙之处,忍不住击掌赞道:“厉害,厉害,难怪杜正藏也自叹不如,此诗一出,怕是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”
“没想到诗还能做成这样,果然后生可畏,小老感到自己空活六十载矣。”陆德明也一脸佩服地说。
程咬金急了:“杜侍郎,快说说什么意思,一个个都在卖关子,俺都快要急死了。”
杜如晦呵呵一笑,开始解释这首赏花的巧妙之处,听得众人连连点头,一时间赞声如潮。
程咬金突然感叹道:“陆庭那小子,脑瓜子怎么那么灵光,还是王爷的眼光准,随便收个弟子也这样出色。”
刚才没看出诗的巧妙之处,让杜如晦抢了先,程咬金马上不甘示弱,马上扳回一城。
杜如晦点头附和道:“陆庭的确是一个福将。”
“这首诗必定名传千古,王爷是陆主事的老师,也必定被文坛铭记。”李玄道有些羡慕地说。
李二心情大好,笑着骂道:“要做本王的弟子,他还得努力,哈哈哈。”
长孙无忌点点头说:“陆主事的确不错,别的不说,他去无衣堂还不到半个月,把无衣堂都盘活了。”
“一会散席后,我们到侠味堂看看。”李二很快作了一个决定。
好像有些时候没去无衣堂,去看看也好。
众人闻言,自然齐声说好,此刻,陆庭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。
有才华,自然让人刮目相看,李二突然提出去侠味堂看看,这是对陆庭认可的一个信号。
王爷的弟子啊,虽说是记名的,可也是唯一的弟子,前程不可限量,貌似这个陆庭,运气还真不错,紧急关头有那般急智,不管怎样,今晚过后,长安城又多一个叫得响亮的人物。
春宵苦短,第二天日上三竿,紧闭的香阁终于开门,陆庭有些脚步轻浮地走出来,汇合早早等在外面的长孙冲、程处亮等人,笑着离开万花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