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庭面色一沉,没好气地说:“沙漏的沙都没了,这才完成一次,嚷嚷什么,还拍桌子,人吓人会吓死人的,吓死了本公子,你一个小小的婢女,赔得起吗,没大没小,平日就这样对待教授你学业老师的?”
教授课的时候睡着了,还这么凶?郑妍芝不高兴了,马上反驳道:“什么老师,你说不收弟子,说好两人一起学习、切蹉,按理说我们都是平等的,说了一起学习,本小姐在学,你在一旁睡觉,是你没风度才对。”
“没办法,本公子太聪明了,再努力学,你就跟不到边了,我这里故意休息一会,等等你,免得境界太悬殊,交流起来像对牛弹琴。”陆庭说话间,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。
大半夜被叫醒,一直忙到现在,不累才怪,本想趁着人少休息一下,这个小俏婢又拉着给她加强心算能力,就是打个盹,好像踩了她尾巴一样,刚才拍桌子一下,吓得差点飚尿了,没脾气才怪。
什么,骂自己笨,还说什么对牛弹琴,敢说自己是牛?郑妍芝一张小俏脸当场变得涨红,直咬银牙,双眼蕴着火,指着陆庭都不知说些什么了:“你...你...你....”
从小在宠爱和赞扬声中长大的郑妍芝,哪里受过这样的气,一个小小的小记帐,竟然这样侮辱自己,真是胆大得无边,郑妍芝感到自己快要气炸了。
“你你你什么,干啥啥不成,驳嘴第一名”陆庭淡淡地说:“我就问你一句,还学不学?”
郑妍芝好像变脸一样,瞬间变了好几脸色,最后一咬银牙,好像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,半响才不甘中带着一丝委屈地说“...学。”
别的都可以放弃,但明算是自己的心头好,难得碰到陆庭这个明算怪胎,不学真的可惜了,阿耶说有能耐的人,脾气都很怪,忍一下就算了,要是真把他激怒,不肯教自己,损失大了,再说这个登徒浪子就像一座金山,自己还没开发完呢,说起来族里脾气古怪的幕僚,有个叫莫真的幕僚不喜欢沐浴,可每次阿耶不是忍他吗。
想一下,陆庭有布置练习,自己没做完就拍桌子吓醒他,好像有一点点不对,他的话很狂,但明算的确比自己好很多,最重要的是,他真的不藏私,教了自己很多,不像一些人,有什么技巧也收着掖着,想到这里,郑妍芝好像也不是很么生气了。
“哼”陆庭冷哼一声,转过脸不理她。
真以为自己没脾气,不发发威,还以为自己是病猫呢。
气氛有点尴尬,红菱看到自家小姐有些后悔,又放不下架子,眼珠子转了转,笑着说:“婢子看陆公子的脸色不太好,不要紧吧?”
这样斗气下去不行,总得有人说话化解尴尬,红菱主动打开话题。
大半夜忙到现在,为了抱上王珪的大腿,很多事还是亲力亲为,陆庭眼睛有点红、脸色有点苍白,看起来还蔫蔫的,没一点精神。
郑妍芝有些后悔的时候,陆庭也有些后悔,王珪是大腿,林郑氏也是大腿啊,要是把这个小俏婢得罪狠,说不定差事都得丢,这年头谁会嫌大腿多?要是二叔公真的娶了林郑氏,那时小俏婢摇身一变,自己在族里也没好果子吃啊。
红菱突然抛出话题,倒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,陆庭心中一动,想起后世一个梗,用右手捂着肚子,一脸悲戚地说:“昨日看了郎中,郎中说我的胃不好。”
胃不好?不仅是红菱,就是余怒未消的郑妍芝,也一脸担忧地看陆庭,看他的表情好像挺严重,不会天妨英才吧。
“陆公子,郎中怎么说,严重吗?能治好吧?”红菱有些担心地说。
陆庭一脸认真地说:“郎中说我只能吃软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