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顾香君不简单。
宁弈从她准备跟着徐虎出门时就有所察觉,随后与女长官的对话中更是显现无疑。
不过现在找不到时机询问。
两盘凉菜吃完了,一坛酒见了底,女长官起身铁鞭一甩,唰的一下缠在了纤细的腰肢上。
右边手指刚在左臂上摸索了一下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鬼哭狼嚎。
“儿啊!”
“是谁干的!”
一位偏胖老者手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冲了进来,身后跟着三五个庄稼汉,各个手持锄头铁锹。
还有两人正在为绑在门口大树上、生死未卜的徐虎松绑。
“好你个姓宁的,今儿个竟是找来狗官来对付我儿!”
老者池菜刀的手在颤抖,举起来指着宁弈道:“是你!”
“就是你带来的!”
“都说你这没娘养的狗东西在城里买了官,还没几日呢,就跑来欺负我们这些贫民百姓!”
偏胖老者破口大骂,若非身后两人拉着,估计早都冲上来拼命了。
女长官就盯着那些人看,面无表情。
头儿没发话,其余人自然没有什么动作。
可就在这时,门外为徐虎松绑的两人惊叫一声:“老爷,公……公子他没气了!”
这一道声音如同一桶桐油浇在了老头冒出三丈的怒火上。
脚下先是一软,随即瞪着铜铃大的眼睛,疯了一般抄起菜刀冲了过来。
“我跟你拼啦……”
扑通——
没跑两步,脚下一抽摔倒在地。
那菜刀不偏不倚横在脖子下方,想要抬起头来说句什么,可是嘴巴一张只有殷红的鲜血咕噜咕噜冒出来,愣是没说出一句狠话。
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,老者就再也没了动静,仅仅过了十几息,鲜血已经蔓延了小半个院子。
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当场嗝屁,宁弈心里头有点堵。
而且老者的死并非意外。
就在胖老者冲来的同时,宁弈正好瞥到女长官纤细的手指屈指一弹,一枚极细的飞针激射出去刺穿了老者的膝盖骨。
老者一死,那群人立马失去了主心骨,丢下锄头铁锹准备开溜。
可女长官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,手掌伸的笔直,猛地一挥。
嗖嗖——
又是几道飞针爆射出去,还没跑出两步的那六位庄稼汉统统抱着腿摔倒在地嘶声哀嚎。
院内所有人都惊呆了,倒是女长官若无其事的重新坐了下来。
拿起另一坛未开封的老酒,一掌拍开瓶塞倒了一大碗,仰头一饮而尽。
接着第二碗、第三碗……
门口那些庄稼汉哀嚎着,连滚带爬没了命似得准备逃离,可偏偏又不敢动一步。
却是那顾香君捂着嘴急的大叫:
“喂!你们……你们别跑,快来把院子收拾一下,死人也抬走。”
“真恶心……呕……”
她的声音不大,甚至都能听出来一丝惊恐,可偏偏那些人没一个敢逃。
咬着牙低声哀嚎,连滚带爬来到院子里慌里慌张收拾起那胖老者。
眼睛一个劲偷看坐在石桌边那位头也不抬的女魔头。
徐家父子俩的尸身被抬走了,院子里土皮都被铲了一层,除了现场目睹者,不然谁都不会想到这里发生了何事。
那些人虽然都走了,可现场陷入一片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