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剑齐出,划破漫天血雾,在这阴冷的雨夜,杜荷领着薛仁贵针对侯君集那饿狼一般的攻势,展开可顽抗。
对于当前的局势,杜荷早已经过深思熟虑。
不得不承认侯君集的野战水平在他之上,现在又加上天时地利的危害,更让他陷入了被动,回天乏术。
败,现在只是时间关系。
依照目前的情况,摆在杜荷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。其一是撤退、其二坚持。但比速度,唐军本就要逊色于薛延陀军一筹,兼之有步卒的拖累,撤退无疑是找死,只会给侯君集制造一口吃掉的机会,而坚持却还有一线生机。因为在撤退之前,他为了安全起见,派出了心腹前往李绩的军营告诉了他自己的意图,并且请他支援。
李绩为人老成谨慎,很可能会派兵支援。只要援兵抵达,危机必然也会迎刃而解。
“将士们坚持住,只消等到李绩大总管的来援,我们即可反败为胜……”杜荷甩手一刀,将一名薛延陀兵卒斩于马下,另一手高举着盘龙剑,重新聚集着最后的力量,领着五十多名亲兵,来到了最前线。
主将死战可以激发全军士气,倘若运气好,还能依靠自己这一身武艺,在乱军之中把侯君集了结了,还可以转败为胜。
他脑中记起了李靖说侯君集的弱点时,告诉他侯君集武艺不俗,喜欢每战必前……
杜荷策马在前线飞速向前冲杀。刀剑合璧,将视线所及的敌人一个个杀死,没人是他一合的对手。战马踏过无数的尸体,不断领着亲兵展开反突击,以攻对攻的抵消薛延陀兵潮水般的攻势。他一面厮杀,一面向身旁的将士下达指令,让她对身后诸多小队发布旗号,指挥他们分进合击,并且找寻侯君集的身影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左翼溃败的劣势,逐渐呈现。
杜荷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,渐渐陷入了薛延陀右翼骑兵的包围之中。
战场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。
到处都是唐军、薛延陀军的尸体。
杜荷突然瞪大了双眼:他发现了侯君集的身影,在他不远的地方侯君集正打算锲入房遗爱率领的中军。他的脸色变得苍白,应为左翼的溃败,与左翼连接的中军应侧翼都是敌人,受到了极大的影响,也渐渐的无法保持阵形。
侯君集这个变态再次瞧出了破绽,打算趁势杀入中军,将中军也一举击溃。
中军若被击溃,那他们真的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了。
现在他面前都是薛延陀的兵卒,就算是想去阻击也来不及了,惊怒之际,听到了身旁薛仁贵的怒吼。
这位未来的大将第一猛将,正在敌军丛中疯狂的舞动着硕大无朋的方天画戟,血肉横飞中,一个个的敌人横尸他的面前。
杜荷心中一动,怒喝道:“仁贵,右上方,侯君集,快射……”他纵身而起,在马背上一跃丈余高,双手以独门手法各取三把飞刀,甩手将薛仁贵身旁的六名薛延陀兵射杀。
趁着这个空档,薛仁贵身后的兵卒也将薛仁贵围在了中央,给他射箭的机会。
薛仁贵听到了杜荷的怒喝,举目瞧去,也发现了侯君集的存在。可是还没有等他取出弓箭,侯君集身后的两名骑兵已经在奔驰中挡住了侯君集的身形。
“完了……”杜荷双眼一闭,几乎可以想象中军将会受到的待遇。
薛仁贵似乎没有放弃,沉着张脸,将弓弦拉到了极致。
“嘣……”的一声巨响,箭矢去势之猛,竟比强弩尤要胜过三分。
箭矢在黑夜中犹如一道闪电,划破了一名薛延陀兵卒的肩膀,刺穿了一名薛延陀兵的心脏。劲箭的力量竟然还未减弱,穿透了他的身体,刺入了侯君集的后心。
“噗……”侯君集喷了一口血,倒在了马背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