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泰心痒难耐,脑中已经幻想着即将在李世民面前立功,受到嘉奖的情景。
李泰虽傲慢自大,但却能够很好的把握李世民的喜好,一言一行,都能配合李世民,也是因此他受到了诸多皇子都得不到的待遇。《兰亭集序》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,李泰非常了解,对于这幅无价之宝,他以是志在必得了。
“我那妹婿口才极好,以他的本事,只能借三天,我们想要将《兰亭集序》弄到手,怕没有那么容易。”李泰锁着眉头,来回走了两步,道:“无论如何,《兰亭集序》我一定要拿到手。杜先生,你的才智,不亚于乃兄,可有什么妙计?”
杜楚客才思敏捷,固然比不及其兄杜如晦,也是当世一流人物,从容笑道:“先礼后兵,先让人尝试求购。事成便罢,若是不成,只好采用不正当的手段了。”
李泰不动声色的道:“那先生可有和妙计?”
杜楚客昂首道:“那虞世南是长安名士,智永和尚也是江东名流,只需举办一个文人的聚会,即可将他们诱出府邸。我们只需买通虞府下人,让人取出《兰亭集序》,这千古异宝,自然落入殿下之手。”
李泰眼中一亮,随即忧心道:“手段确实有些不光彩,但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,倒也无伤大雅。只是虞世南可不是等闲之辈,他是开国功勋与父皇关系密切,将此赃物送给父皇,父皇不会高兴的。”
杜楚客不疾不徐的道:“殿下所虑,杜某焉能不觉?凡事都有变通,使用的方法不一,得到的效果自然也不一样。殿下为什么必须要将《兰亭集序》当作赃物呈献?换种方式,就说《兰亭集序》是殿下从贼人那里夺来的。这样既可以讨得皇上欢心,也能立下一功。”
李泰疑乎的望着杜楚客,心中隐隐明白杜楚客真正的算计。
杜楚客并不点破只是道:“《兰亭集序》乃王羲之毕生之佳作,无与伦比。这种宝贝,不仅陛下喜欢,殿下也应该梦寐以求吧?何不先收藏起来,好好的欣赏,等到时机过去,再将它献给皇上。那时事情过去,谁还会怀疑,会说什么?”
其实杜楚客这一计并不在于如何偷取《兰亭集序》,而是在于逼死智永和尚。智永今年已近百岁高龄,似他这个年纪,什么时候死都有可能。
而《兰亭集序》是智永的祖传之物,天下异宝,同样的智永的挚爱。无论是谁,丢失了这种宝贝,必然会茶饭不思,衍生痛哭后悔懊恼自责等等不安的情绪。若是年青人也许还能撑过去,但作为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如何能受的了这个打击,指不定几天就归西了。
智永是和尚,并没有后人,只要智永一死,《兰亭集序》就算是无主之物,谁得到自然属于谁的。
这些阴暗的事情,杜楚客作为一个儒家学者是说不出口的,就像挂着贞节牌坊的婊子一样。明明是阴险的毒计,不直接说出来就算是人畜无害的良谋。
李泰也听出了杜楚客的“弦外之音”也如掩耳盗铃一般,故作不知。在他而言,只要能够讨得李世民欢心,从而取得太子之位,死几个人根本没什么,由衷道:“先生真是孤王良谋……想必一切都在先生的掌握中吧?”
杜楚客露出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,高声道:“为殿下效力正是杜某本份,正如殿下所言,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不出意外,这《兰亭集序》几日后必会落入殿下之手,就连嫁祸的人杜某都已经物色好了。”
李泰感兴趣道:“那不知先生找了那个倒霉蛋?”
杜楚客脸上浮现神秘的笑意,不答反问:“殿下可知在长安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做‘盗帅’的神秘人物?”
李泰想了想,一拍手道:“记起来了,确实有怎么一个人,孤王记得。此人似乎颇有能耐,一夜之间,连盗贺兰八家,风头一时无两,传说来无影去无踪。不过许久都没有他的音讯了。难道……”
李泰想明白了,一拍大腿道:“原来如此,那个自称‘盗帅’的贼喜欢留贴通知,我们只要在现场留下一条信笺,说是盗帅所盗,足以将一切矛头都指向他,让他百口莫辩。”
杜楚客脸上也挂着些许自得,对于自己的这一方法很是自信,道:“莫说这位‘盗帅’如今不知所在何处,即便他身在长安,也不可能知道这一切是我们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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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府。
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给杜荷的极大感触,让他找到了一个前进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