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荷却意外一笑,讽刺道:“为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求情,你这做儿子的还真是孝顺!”
阿史那贺罗鹘愤怒的抬起了头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杜荷道:“没有什么,只是实事求是。在十年前,阿史那结社率状告你父亲谋反,你父亲因此忧愁成疾,一病去世,你还不知情吧!”
这是一庄陈年旧事了,李世民为了劝服阿史那贺罗鹘配合杜荷的计划,在来之前,特地告诉了杜荷。
不知什么原因,在十年前,阿史那结社率告突利可汗谋反,最后查无实据,但突利可汗还是受到了连累,忧愁成疾。
这也是为什么阿史那结社率拥有高强的武艺,却不得重用,始终是一个中郎将的原因。
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出卖,李世民实在不耻他的为人,全当他不存在。
其实阿史那结社率这么做来,并不是李世民想的那样,借助兄弟上位。而是企图逼迫他杀了突利可汗,这样他便能集结突厥人打着为突利可汗报仇的心思反唐。
只是李世民并未中计,让他功亏一篑。
当然这点除了阿史那结社率自己以外,并没有别人知道。虽然突利可汗是他的兄弟,但是自从前者降唐决心下达之时,他便将之视为叛徒了。对于阿史那贺罗鹘关怀备至,自然也是利用他是突利之子的身份为自己谋利。
“你说谎!”阿史那贺罗鹘其实也听过类似的传言,只是他不相信,不相信待他如父的叔父会告发他的父亲。
杜荷也不辩解,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道:“你不信,我也没办法。”
假若杜荷这里百般辩解,阿史那贺罗鹘必然怀疑话语不实,但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,反而表示他不屑说谎,无疑证明了此事的正确性。原本已经转为红润的脸色,再次便的惨白,双拳紧握,眼中又怒又恨,又有些不知所措。
武媚娘的一句“优柔寡断”,还真是对他最恰当的评价。
杜荷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,冷冷的道:“你要弄清楚一点,陛下是看在你父亲的颜面,不是你的。你没那么大的面子。这也不是交易,容不得讨价还价。你要是点头,便生,万事大吉。你若不愿,那我也只能将你杀了。”
他望着阿史那贺罗鹘,似乎杀他,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“我干!”阿史那贺罗鹘一咬牙,眼中也有着恨意:“他既然害我父亲,也别怪我无情!”他上前一步,将蒙汗药拿在手中道:“明天在实行之前,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服下去的。”
见大势已成,杜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,从瓶子里倒出了一枚碧绿的药丸,递给阿史那贺罗鹘道:“吃下去!”
阿史那贺罗鹘脸色微变,颤声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毒药!很毒的药!”杜荷脸上的笑容不改,阿史那贺罗鹘性格优柔寡断,缺乏主见,下定的决心很容易被自己他人推翻。现在他让自己说服,同意对付阿史那结社率,但难保回过头来不改变注意。只有将他的生死控制在手中,方才能够确保他依照自己的意念行事。
杜荷森然道:“吃了这枚药丸,就意味着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你只有两天的性命,明天晚上我会准备好一粒解药,能否得到就看你的表现了。”
阿史那贺罗鹘以别无选择,一口将毒药吞下了腹中。
杜荷满意一笑,阿史那贺罗鹘惧死,生命即以受到控制,也就不必担心他会不会临阵反水了。
他拍了拍阿史那贺罗鹘的肩膀,从他身旁走过。
可就在他转头找寻杜荷身影的时候,整个房间已经空空如也,鬼影都不见一个,哪里还有杜荷的身影。
房门在他的视线之内,显然杜荷不是从房门离开的。
他身后唯一的出口只有一扇窗户,但他所居住的地方在三楼,人力怎能逾越?
他脸色苍白,迈步来到窗口,向外眺望,也无任何人影。
就如无声无息的来一样,离去的也是无声无息。
“鬼魅”两个字浮现在他的脑海,脊背一股寒意生出,冷得身子都僵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