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峰见来人男才女貌,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气质更是非常人所有,也知对方并非是寻常告状的百姓,忙上前问好!
来人自然是杜荷、武媚娘!
杜荷见尤峰离位来迎,但表现的不卑不亢,颇为满意,笑道:“在下长安杜荷!”他说着拿出了随身佩带的印章,表明自己的身份。
尤峰心底一惊,杜荷的大名早已随着他的事迹,传遍大唐,尤峰早有耳闻了。
“龙门县县尉尤峰,见过杜大人!”
杜荷无权管辖龙门政务,但他的官阶比太守、县尉却要大上不少。
“不必多礼!”杜荷上前将他扶起,“在下今日是为赵回之事而来,先见一见被关押的赵回,不知尤县尉可否通融一下?”
尤峰眉头一皱,脸登时冷了下来:“杜大人这是要干涉我龙门政务?虽然大人深得帝宠,但也没有这个职权吧!”
杜荷也不气恼,初唐事情政治清明,贪官污吏与历朝历代相比可称得上是最清明的,绝大部分的官员都是精挑细选的有为官员,对于尤峰这种表现,也不感到意外,只是道:“尤县尉不必生气,也误会了。杜某从来没有打算越权干涉龙门县的政务。我也不信尤县尉对于赵回一案,没有任何的怀疑。也不怕实话告诉你,赵回的存在对于我大唐非常的重要。在必要的时候,我会向陛下请命,让陛下特赦赵回。但这并非我愿,因为特赦一下,赵回身上可能存在的血案就再无平反的可能,在九泉下的一些人也将无法瞑目。所以,我的本意是还赵回清白,查清五十多年前,赵家发生的一切。这里,尤县尉即便将我杜荷视为手下也无所谓,我只想查清一切,所以需要尤县尉的帮助。”
尤峰沉默半响,思量再三道:“杜大人既然能够说出赵家来,足见对于这一个案件有了一定的了解。我也信杜大人不会干出违法犯忌的事情。大人话已至此,尤峰也不拒绝了。正如大人所言,尤某对这一案件确实存有疑虑,尤其是曹博夫妇近日来的反常表现,隐隐有着做贼心虚的情况。我特地找了村里遗留下来的老者,得知了曹家代赵家的经过,怀疑曹博夫妇谋财害命,但是相隔时间太长,已经找不到任何证据了。此外,最关键的还是在于赵回的身份,他说他父亲赵英遇到了风暴,但侥幸没死,被吹到了孤岛上,在异国他乡生存下来,直到前不久才返回中原。在我大唐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,先如今连他是不是赵英的儿子都无法肯定,现在曹博的夫人一口咬定赵回是假冒的,根本不是他兄长的儿子,这一切都是赵回想要谋夺曹家财产的诡计。大人也应该知道曹博在龙门的声望,几乎所有的百姓都相信曹博夫妇是无辜的,在没有有利的证据之前,我也实难断案。所以此案件一拖再拖,至今也没有公开审讯。”
“应该有证人吧!”武媚娘好奇道:“赵回跨海而来,连我大唐代隋都不清楚,更别说曹博夫妇所犯的罪过。若不是有人将实情相告,我想赵回是不会无故的起意杀人的。那个告诉赵回一切的人,就是知道实情的证人。”
尤峰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欢喜,只是叹了口气道:“如果赵回没有说谎的话,那人是赵家的儿子的奶娘,当年她亲眼见到曹博纵火烧死赵家二子,只是她胆子小,怕祸及家人,不敢言明。前几个月,她因年事已高,命不久矣。听到赵回回来的消息后,也许是因为死前的忏悔,觉得对不起赵家,这才将一切告诉了赵回。说完一切,她就病逝了。我曾经查问过奶娘的家人,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祖母在临终前确实拉着赵回说话,但是命在旦夕之人,说话中气不足,只有对着耳朵的赵回一个人听到了一切,他们都不能作为证人。唯一的线索也断了……”
杜荷一笑道:“办法一定有的,再此之前,让我见一见赵回吧,我有一些事情要问清楚。此事关系我大唐未来,比还他清白这微不足道的小事,更是重要百倍。”
尤峰很爽快的答道:“赵回的罪名是杀人未遂,并不是死罪,是允许探监的。只要大人不嫌弃地牢脏,随时可以前往探视。”
杜荷自己是无所谓,但武媚娘一个女子对于潮湿的监狱有一定的抗性,回望她道:“怕不怕脏?”
武媚娘笑迷起了眼睛道:“我不在乎!”
她不是说不怕,而是说不在乎,也即是说只要有他在,什么也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