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遗爱洗去了一身的酒味,做贼似得在军营外探这脑袋,见一切如常,装模作样的走进了军营,就跟自己从来没有出去过一样。
来到训练场,见罗通正在操练兵马,嬉笑的走上了前去:“明达,老大还没有回来吧!运气不错,看来不用受罚了。”
罗通撇了一眼道:“要不要受罚问青莲去,这事不归我管!”
房遗爱大大咧咧的说道:“瞧你这话说的,当我傻啊!我要是去说,不成了贼喊捉贼了吗?我才没那么笨呢!”
“你这不叫傻,叫脑残!”房遗爱的话音方落,就听身后传来了杜荷的声音,笑脸在刹那间僵硬在脸上。
秦琼在贞观五年旧疾复发,此后告老还乡,不问世事,至今已有七年,朝中的许多变革制度他都不甚了解。杜荷与他最熟,在商议了左威卫的事情后,又陪他逛了逛军营,聊了一些唐朝目前的军政制度,直到着黄昏来临之际才返回。
这一回到军营,正见房遗爱偷偷摸摸的往前走着,心底好奇,跟了上去,正巧将房遗爱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。
本来他还不知房遗爱偷偷溜出去,这下却是不打自招了。
房遗爱尴尬的缓缓的转过了身子,脸上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嘴角抽了抽叫了一声:“老大!”
杜荷见他脸有醉意,脸上有着好几块青紫印记,似笑非笑的道:“行,遗爱,你有本事,偷偷溜出去不说,还饮酒闹事,真是有出息了,让人另眼相看啊。”
杜荷越露出这副模样,房遗爱心底却是没底,手足无措:“老大,你,你别这样说,我知错了还不成吗!”
杜荷笑容不改,依旧是一脸的戏谑:“哦!知道错了,那就是明知故犯,罪加一等了!”
房遗爱的脸垮了下来,欲哭无泪。
“好了!跟谁争斗起来了,是在燕春楼还是醉香院?”杜荷看着面前的房遗爱也是一阵的头痛,也许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虽然在自己的督促下,房遗爱改了许多,但这贪花好色,喜欢流连于青楼妓馆的作风却是没改,屡叫不听,杜荷也拿他没法子。
“是醉香院!”房遗爱也不愿欺瞒杜荷,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。
杜荷目瞪口呆,也不得不服房遗爱这闹事的本领,这一架几乎将朝中部分名门之后,一并给得罪了,摆了摆手,道:“房遗爱无故早退,惹是生非,将他拖下去重打十五军杖,以儆效尤!”
房遗爱自打让杜荷抓住后,也知少不了一阵责罚,任命的低下了脑袋。十五军杖正是军规所定,也没有任何的怨言。
离开军营,杜荷走在回家的路上,心中徒然生出被人盯梢的感觉,不动声色的往前走去,在拐角处将身形闪到了一旁。黄昏时分,街上行人众多,他静候许久,却不见可疑人,心道:“会不会是我多疑了?”
他回到了街上,向来的地方望去,往来人流极多,并未有可疑之人。
“这不是自己多疑,就是对方极精这跟踪之术!”
这平生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,杜荷心念至此,也没有多想,只是留了一个心眼。
回到了驸马府,来到了正厅却见长乐与武媚娘正在大堂聊天说话。
见杜荷到来,长乐微笑着上前,道:“回来了,武姑娘等你许久了,好像有什么急事!”替杜荷脱下风衣,嫣然一笑:“你们先聊着,妾身还有些事,就不奉陪了。”
在未结婚之前,对于武媚娘这个很可能出现的劲敌有些忌惮。这结婚之后,一切也就不同了。
夫妻之间的那种羁绊,让她对于自己的丈夫充满了信心。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背着自己在外头找姑娘,即便是要找,也不会瞒着自己偷偷摸摸的。毕竟这是古代,三妻四妾还是很正常的。
杜荷看了武媚娘一眼,也知事情不小,而且是关乎与他的。
对于武媚娘那淡淡的情愫,他不是不知,只是故作不知罢了。平心而论,对于如此出色的女子,不可能不生好感。只是这好感是一回事,但爱上却是另一回事了。
他与长乐你侬我侬,又与李雪雁定了终生,再过月余就要成亲,也实在难以接受武媚娘这份情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