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荷与李业嗣并肩走向了擂台。
如他们所愿,两人终于在这决赛的擂台上会面了。
昨天他们遇到的四强对手,虽然本事不俗,但显然比不上大度设与松赞悉若。各自经过一番激斗,他们理所当然的取得了胜利,得到了进入决赛的权利,两人一起走向通往了冠军的擂台。
当他们来到赛场的时候,热浪将他们包围了起来,人山人海,几乎是密密麻麻的。好像整个长安的百姓都聚集到此地,观看他们最后的决赛。
两人一同上了擂台,并无和别的对手之间的那种压力,相反脸上愉悦的表情就仿佛是同门师兄弟要切磋武功一样轻松。
两人虽然相识不过一年,但互为知己好友,只是还没有真正地较量过一次,今日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一场较量,对他们来说都是足以愿尝的快事。
李业嗣笑道:“青莲,你我相识多时,却一直没有机会能够很好的切磋一下。千等万盼有了机会,想不到却是在这种场合。”
杜荷向着李业嗣一笑:“能站在这冠军擂台上一战,还有什么好遗憾的?来吧!”
李业嗣也是一声大笑,点头道:“说得好,请接招吧!”
他知杜荷的武艺多以后发先至,也不犹豫,话一说完,他的姿势突然地转化成攻击,身体与杜荷拉近了距离,一拳当胸砸去。
力量巨大,拳头依旧发出了阵阵的破空声。
这发出破空声音的拳头,此刻几乎已经成了李业嗣的独门招牌了。
杜荷神色不变,双掌齐出,接触到李业嗣撞过来的一拳之时,巧妙的转了个圆,往旁一带。他的身体随着杜荷掌势的牵引不由自主的偏了方向,竟然直接后转,将整个后背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。
李业嗣早已知道杜荷卸力手法与众不同,但唯有真正对阵时,才能觉得恐怖。仅仅只是轻轻的一带,自己的手臂身体在那一刹那就变得不像自己的一样,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,以致空门大开。
但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武者,临危不乱,一个转身飞踢,同时错步,即避开了危险。同时又转过了身形,再次面对着杜荷。
仅一接触,两人便展开了漂亮的攻防。
擂台下贵宾席上,年逾六十的红佛女问向了身旁的虬髯客:“大哥,你说这一次他们两个谁会输谁会赢呢?”
虬髯客依旧背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道:“当然是杜荷,业嗣虽是难得的武学奇才,但杜荷的天分资质更高,除了身体素质不如业嗣以外,其他方面都在业嗣之上。何况,他那一身诡异的步法,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。咦……”他惊异了一声,继续望向擂台:“杜荷竟然不使用那步法——噢,我明白了,他的步伐,可谓天下无双,若施展起来以业嗣的功力三十招内想碰他都难,但如此却失去了比武切磋的真正意义。比武切磋目的相互印证,通过与同等量的敌手对战借助对方的能力来验证自己的不足,以便精益求精,更上一层。他的身形步法,天下无双,但若过于依赖,一遇事情,便靠步法解决危机,拳脚也将再难进步。想必他也注意这点,故而弃之不用,想借此印证一下自己的拳脚功底。如此一来,业嗣也未必没有胜算。”
红佛女深知自己这位大哥在武道上的能力,也露出了微笑。
便在这时,擂台上的杜荷和李业嗣此时已经斗到最关键的时刻了。
李业嗣完全继承了虬髯客刚猛有力地路子,一招一式,大开大合。如同猛虎下山一般,招招猛烈霸道,势不可挡。而杜荷却如游刃有余的一一接下了,迈着简单的步伐,以四两拨千斤的妙法,护住全身,伺机伤敌,防守中不时来几手攻势,令李业嗣有所顾忌,不与全力硬拼。
李业嗣神情肃然,在同一辈中杜荷无疑是他最强劲的敌手,猛攻之际,心思更是千回百转:自己招式凶猛,极耗体力,而青莲气定神闲,太极特有的卸力之法,以静制动的神妙,让他几乎不损耗体力,如此下去,战得太久情况反而会对自己不利。
如此想着,当即俯身又是一记破空拳,目标取的是杜荷左肋。招式虽然与刚才一样的普通,但是精神与注意力却前所未有的集中。
杜荷微微一笑,身子一侧,竟不理会他的拳头,心灵平静如水,举起了脚,侧身顺势一脚踢出,穿过了李业嗣的火力线,在那一拳打中自己之前,先踢中了对方的肩膀,劲力流通畅顺之极。
李业嗣无可避免被这一脚踢飞,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到擂台上。
完美至极的一脚,直接踢飞了李业嗣!
观众们先是愕然,然后哗然!谁也没想到,比赛刚一开始,不过十余合李业嗣就让杜荷一脚给踢倒了!
贵宾席上的虬髯客、红佛女也大是惊讶。
他人看不出各中精妙,觉得不可思议。但他们二人却是心领神会,杜荷的太极几乎无懈可击,但虬髯客这几日都在长安,杜荷的在擂台上的表现他都看在眼底。
他天生异禀,对于武学极其痴迷,也一门心思想着破解之法,多日思量,也有所领悟。太极之所以能够四两拨千斤,主要原因在于运用了力学的原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