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颯 “哥,给谁看病啊,不用爷爷,我先试试。”
小六子进门就嚷,小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圈,都是熟人,所以最后她的目光就落到王作家身上。
王作家指了指自己:“你看我有病吗?”
小六子仔细盯着他瞧了半分钟:“你有病。”
王作家大乐:“哎呦喂,那你得好好说说,要是说的不对,我可不答应,打屁股。”
他并不知道小六子的本事,这是当成逗小孩了。
刘青山轻咳一声:“王二哥,你可别小瞧六子,你在米国那边留过学,应该知道mj吧,小六子还给他看过病呢。”
这下子,王作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,然后向着小六子鞠了一躬:“那就麻烦你这位小神医了。”
小六子乐呵呵地摆摆小手:“我爷爷是神医,我现在还不行。”
“望闻问切,第一项就是望,你嘴唇发紫,证明血流不畅;眼眶泛青,睡眠不规律,气滞血瘀,必淤堵心脉。”
小六子嘴里一套一套的,一边说,还一边伸出小手,给王作家诊脉,边摸脉边点头:
“脉象浮而无力,心脉比较弱,你夜晚在刚刚要睡着的时候,是不是会偶尔感觉激灵一下子?”
王二作家很是认真地点点头,他现在是心悦诚服。
“不许抽烟,不许熬夜,再叫爷爷给你开药调理一下,应该就没事了。”小六子拍拍小手,表示自己看完了。
王二作家却一脸苦笑:这两样好难啊?
“必须听大夫的话。”小六子又叮嘱一句,然后又戴上帽子和棉手套,跟着小老四他们呼啸而去。
王二作家嘴里感叹:“还真是风一样的小姑娘啊,长大之后,必是奇女子。”
他最喜欢唐传奇,唐传奇里面就有许多奇女子,比如聂隐娘。
刘青山接过话茬:“王二哥,这件事可儿戏不得,回头叫我师父再帮你好好瞧瞧。”
路作家也点头表示同意:“没错,当初我的身体,就多亏了孙老先生医治。”
“老弟啊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你可万万不能大意,我还等着你超越我呢。”
“好,我听大哥的。”
王二作家使劲点点头,然后又大笑:“这回领了奖金,我多买点瓜子,把嘴占着,就不想着抽烟了,对了,你们的奖金真是五万块吗?”
目前王二作家在大学教书,工资收入中等,所以五万块对他来说,同样是一笔巨款。
刘青山笑着摇摇头:“不是五万块。”
“我就说嘛,矛盾文学奖的奖金才五千块。”王二作家也不在意。
刘青山继续说道:“这次王大哥获得诺奖,把七十万美金捐给了夹皮沟文学奖。”
“然后支书爷爷也决定,合作社再匹配七十万美金,一共凑了一百四十万美金,成立一个专门的基金会,来用这笔钱进行投。”
“根据投资产生的收益情况,来分派奖金,所以这个奖金,可能会跟滚雪球似的,越滚越大,不过从王二哥你这里刚开始,只能得到五万美金。”
这笔钱,刘青山决定亲自负责投资,不说别的,增长几十倍乃至几百倍,还是非常有可能的。
虽然数额还是五万,不过却变成了美金。
现在的汇率是一比四点七左右,也就是说,五万美金,就是二十多万华夏币呢。
这么多?
王二作家也吃惊不小,又望望老支书和路作家等人,见他们都一起点头,王作家就更加不淡定了:
“不行不行,太多了,实在太多了,我不能拿这么多。”
想了想又说道:“这么办吧,我领一万美金就成,前两年我们两口子留学的时候,还有点债务没还清。”
“剩下都留在基金会里当本金,王大哥能捐七十万,我暂时没那么大能力。”
大伙都连连点头:看来这位王二作家,还是很坦诚的,这才是做人的本色。
刘青山笑着摆摆手:“王二哥,奖金就是奖金,这个不能少,还是要按照五万美金来发的。”
“不过你要是捐献的话,就不用再捐回来,别的地方,你随便捐。”
刘青山知道不能开这个头,对以后获奖的作家来说,会比较麻烦。
到了人家获奖的时候,是捐还是不捐呢?
“好吧,那我就给当年插队的农村,盖一所学校。”王二作家也很快有了决定。
这件事还是很有意义的,刘青山也就不管了。
不大一会,哑巴爷爷也过来,想必是小六子跟他说了这件事。
重新给王二作家诊脉,哑巴爷爷的看法,基本和小六子一致,只不过说的更加详尽一些。
并且还开了药方,以活血化瘀和滋养身体为主。
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,需要慢慢来。
“不虚此行啊,比得奖还令人高兴。”王二作家也心情舒畅。
老支书板起脸:“小二,你是说俺们这个奖不重要呗?”
“老爷子,我可没这个意思,来来来,咱们边抽烟边聊。”王二作家又去摸烟。
结果老支书咳嗽一声,搞得王二作家好不尴尬: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戒烟呢。
戒烟确实是个大难题,有生理方面的,更重要的是心理方面。
不过在这方面,哑巴爷爷是专家,他出去鼓捣了一阵子,很快就拿了个小药瓶回来,递到王二作家手上。
然后比划了几下,刘青山就帮着翻译:“我师父说,你在抽烟之前,就往过滤嘴后边蘸点药液,或者在舌头抹点药。”
王二作家烟瘾极大,刚才憋了半天,早就忍不住,于是嘿嘿两声:“那我先抽根儿试试。”
说完迫不及待地取出一根烟,叼在嘴上。
“先等等。”刘青山找了根火柴杆,蘸着点药汁儿,滴到王二作家的舌头上。
王二吧嗒吧嗒嘴,感觉没啥味道,这才放心,他还真担心老爷子给他鼓捣出来什么难闻的味道。
于是擦着一根火柴,点着香烟,美美地吸了一口。
包括老支书在内,周围的村民都笑呵呵地瞧着他,脸上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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