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垇 吴松一家三口也都在这,吴松身上依旧穿着警服,他现在年富力强,已经是市局的副局长,这两年升迁飞快。
一来是跟刘青山一起立过大功,在藏宝洞那里,有过重大的发现。
二来也是各方面的人脉发挥作用,这背后都有刘青山的影子。
刘青山放下礼物,嘴里挨个打着招呼,依旧称呼吴教授为吴伯伯。
只要还没成亲,那就得这么叫。
吴松瞧见刘青山,格外亲热,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:“青山,一路上累了吧?”
“松哥,还好,我这身体还成。”
刘青山还真没感觉到累,这就是长期习武的好处,他瞧瞧吴松的警服:“松哥,恭喜啊,现在是副局长啦。”
正式确立警衔,要到九二年,以吴松现在的职务,基本上能稳稳定为二级警监。
要是考虑到重大立功表现的话,没准也能摸到一级警监的门槛,那上升的空间就会更大。
吴松谦虚地摆摆手:“先吃饭,肯定都饿了吧,今天你嫂子特意给你们炸的锅包肉,桐桐最喜欢吃这个。”
一家人便围坐在饭桌前,边吃边聊,刘青山也就说到了婚事,自然顺利通过。
吴伯母慈爱地瞧瞧女儿,再望望刘青山,笑着说道:“其实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啦。”
按照当地的风俗,娘家这边需要给闺女准备嫁妆的。
“妈,你就这么急着把我给嫁出去呀?”吴桐跟母亲撒娇,无论多大的儿女,在父母眼里,永远都是孩子。
七十岁有个家,八十岁有个妈,这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吴教授今天也特别高兴,还叫刘青山和吴松陪着他喝了几盅酒。
酒是茅台,当然是刘青山带过来的,前几年,他可没少存老酒,有几样都是数以万计的。
第二天,刘青山和张龙继续上路,而李铁牛和王小兵他们这伙,就留在春城这边进行考察。
又跑了一小天,等到下午五点多,红日西垂的时候,刘青山一行人,终于望见了熟悉的小山村。
暮色中的夹皮沟,显得十分祥和,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起袅袅炊烟。
刘青山的心,也一下子变得和炊烟一般柔软。
这一晃,又大半年没回来喽,上次还是过完年,在家里住了几天。
十月中旬,这边正值秋收,在田里忙碌一天的人们,也都收工,坐着小四轮,突突突地回村。
车里装着金灿灿的玉米棒子,黄澄澄的大豆……
刘青山他们就在村口下车,望着熟悉的小村,张龙抬手向村里一指:“这里就是我的家。”
郑月娇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,感觉都是那么的新奇。
对于这个从小就生活在港岛那样繁华大都市的女孩子来说,农村简直就是一个崭新的天地。
瞧了半天,郑月娇嘴里冒出来一句话:“这树叶怎么都落了呢?”
把身旁几个人都给搞蒙了:到秋天落树叶,不是很正常吗?
这就是南北方的差异了,刘青山笑着解释一下,然后还从道旁捡起两片大杨树叶子:
“小时候,这也是我们的玩具。”
郑月娇眨眨眼睛:“这个怎么玩?”
刘青山就和吴桐各自拿了一个树叶,叶柄互相交叉,然后各自用力一类勒。
他嘴里还解释着:“这个古代叫斗草,首都那边叫拔根儿。”
说话间,他手里那个叶子梗儿断成两截,而吴桐则一声欢呼:“我赢了。”
“好玩,大龙哥,我们也来!”郑月娇也兴致勃勃地找了两根叶子,然后才想起来,张龙就一只手。
“对不起啦龙哥。”郑月娇有些歉意地望着张龙。
张龙笑着摇摇头,一只手灵活地拿着叶柄,穿过郑月娇手中那个,嘴里还说着:
“我们小的时候,为了增加叶柄的韧性,都把这个塞进鞋里,所以越臭的叶柄越厉害。”
哈哈哈,四个人大笑,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。
突突突,一辆小四轮停在旁边:“青山,大龙,你们回来啦,哈哈,等着,杆子叔这就给你们杀猪去!”
开四轮车的是张杆子,他从座位上跳下来,笑嘻嘻地打着招呼。
凑到近前,朝吴桐点点头:“小桐也来了,你和青山啥时候结婚啊,大伙都盼着呢?”
“杆子叔。”吴桐打了个招呼,刘青山则张口道:“等元旦的时候,我们就结婚,杆子叔,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杀猪就成。”
“好好好,大伙就盼着和你们喜酒呢,放心吧,就算把猪场的猪都杀了也没事,猪肉管够!”
张杆子豪气地大笑,然后目光在郑月娇身上转悠转悠:“大龙,这位是?”
“杆子叔,这是我女朋友郑月娇,家里是港岛那边的。”张龙介绍道。
郑月娇则大大方方地给张杆子鞠躬:“您好,我也叫您杆子叔吧。”
说完之后,感觉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。
张杆子一拍大腿:“哈哈,还是咱们大龙有出息,把港岛的闺女都能拐回来当媳妇,牛,俺先回村吆喝一嗓子!”
说完就又跳上小四轮,开着突突突地跑了。
其他几个人也都憋不住笑,郑月娇也笑:“杆子叔肯定是你们村里最厉害的。”
这话从何讲起?
刘青山和张龙他们都有点发蒙。
郑月娇解释说:“杆子叔身上臭臭的,大龙哥你刚才不是说了嘛,越臭越厉害啦。”
“杆子叔是村里养猪场的,估计是干活着急了,没换衣服。”张龙也只好给她解释,这是两码事好不好。
郑月娇点点头:“那肯定也厉害,杆子叔的名字,一听就厉害!”
张龙和刘青山对视一下,然后一起大笑。
刘青山笑着说道:“杆子叔原来是懒汉,一直娶不上媳妇,是光棍杆子,所以才有了这个外号。”
啊,原来是这样啊,郑月娇在秋风中凌乱好一阵,然后嘻嘻一笑,忽然抱住张龙的胳膊:
“大龙哥。你放心,你变不成杆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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