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霄也不去要求泊五大魂师,一定要教她。因为,泊五大魂师在收留她之初,就已经说过,不会教她魂力的运用之法。当她的魂力充满了整个识海之时,她就再也无法提升自己的魂力了。
她的识海里,倒是有一个符印,那是她在识海里,唯一能看见颜色的东西。那是一个金色的符纹印记,以前,她总也看不清楚,只能看见淡金色的符光,现在,她的神魂强大起来,已经能看清楚那符纹的模样。当她看清楚时,就发现,那个印记,跟当初老头儿帮她给踏云结下契约时的印记有些类似。只是,当中有三条纹路走向不一样。
这天夜里,方霄泡完药浴,坐在房间里,今天她不想运转炼神决了,因为,识海里的神魂之力,一点也没有增加,反而让她脑子胀胀的,有些吃得太多,想吐的感觉。她知道,自己是遇到了瓶颈。对于这样的情况,她问过泊五大魂师。大魂师说,那表明,在她还没完全长大之前,魂力已经增长到了极致,就算她再怎么修练,也不能再增加神魂之力。而此时,她只需要把每天消耗掉的神魂之力补充回来即可,不必再努力修练,那样反而会造成神魂的过饱损伤。只有当她再长大一点,脑袋里的神魂之力自然会增加一点儿,那时,才可以接着修练。
方霄听了大魂师的解释,也不敢再让自己的脑子每天都肿胀难受。她现在每天都极力使用魂力,去看自己周围的事物,仔细地去描绘它们,在自己的脑子里,形成一张由线条组成的十分精细的立体网络,以此来消耗自己的神魂之力。到今天,她发现,这样的消耗,似乎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。因为,她闭着眼睛,也知道村子里一粒石子的位置子和样子。现在,能消耗她神魂之力的地方,越来越少,除非,她能走出村子去。只是,大魂师不同意,原因很简单,她身体太弱,不适合去打猎,也不适合长途奔跑,这样会拖累打猎的队伍。壮壮倒是每次都跟着托尔塔小队出去狩猎。
方霄不想修练神魂,可是,这五年来,她没有一天是停止修练的,突然这样停下来,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。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站起身来,推开窗户,清冷的夜风吹进屋子,把满屋的燥热吹散了一些。汪汪,两声狗叫传入到她的耳朵里,一条大狗一下子从窗户里扑了进来。
“壮壮,你怎么回来了?”方霄一把抱住壮壮,身体倒退了几步,奇怪地问道。
“汪汪!”壮壮亲呢地舔了舔方霄的脸,这才传音给方霄,“这次打了一头大凶兽,在它身上的符纹消失之前,托尔肯大叔先拧断了它的脖子。这次,我们得到了一个完整的赑屃兽的符纹。大叔怕符纹被别人夺走,连夜带着我们回来了。请泊五大魂师把符纹拓下,符骨制好,以后也能多一样符纹武器了。”
“你是说,大叔和托尔塔他们都回来了?”方霄惊喜地说道。
“是啊,他们马上就进村了,我先回来给你报个信儿。”壮壮兴奋地说道。
就在壮壮在和方霄说话的时候,村子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方霄把灵魂触手放了出去,果然,一群移动的线条由远及近地进了村子的范围。他们中间还抗着一头巨大的凶兽。方霄高兴地跳起来,她还没去敲泊五大魂师的门,泊五大魂师就已经推门走了出去,他转过头看向方霄的屋子,说道:“夜里寒气重,你还是别出来吹风了。”
“五爷爷,我也想看看那头凶兽。”方霄不愿意等在屋子里,赶紧冲着泊五大魂师离开的背景喊道。
“唉,真是拿你没办法,你最好把毛皮大敞披上,夜里凉。”泊五大魂师无奈地摇摇头,站在门边等着方霄。
方霄欢呼一声,取过床头的毛皮大敞,往身上一披,套上小皮靴,就跳出了屋子。壮壮也跟在她身后,一起向外跑去。
这时,整个村子都醒了过来,各种兽吼声,小孩子的哭闹声混合在一起,大人们的笑声,奏响了一曲交响乐。各家各户都亮起了油灯,大家点起火把,涌上了街道,人人都笑嘻嘻地迎接狩猎小队的归来。
方霄挤在人群里,也笑看着走进村里的队伍。突然,她发现,进村的队伍里,似乎多了一个人影,她拉了拉身边壮壮的狗毛,小声问道:“壮壮,回来的人,是不是多了一个?”
壮壮点点头,传音道:“是啊,是肯大叔在半路上捡来的一个孩子,要是不肯大叔手快,那孩子就要被那头凶兽给吞进肚子里去了。肯大叔救了那个孩子,而那孩子又说不出自己的村子和家人,没办法,肯大叔只能带回村里来了。”
“他是我的传承之人,小刺,以后,你们要好好相处哦!”泊五大魂师也听到了方霄的问话,他笑咪咪地看着进村的队伍,很慎重地回答了方霄的话。
“五爷爷,你确定那孩子就是你的亲传弟子了吗?”方霄有些不能理解泊五大魂师的做法。
“呵呵,他的灵魂波动,跟我的传承很契合,除了他,我想不出谁还能继承我的传承。”泊五大魂师看起来,心情极好的样子。他终于找到自己的传承人了。方霄听了这话,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,她这五年来,一直和泊五大魂师住在一起,泊五大魂师对她一直很好,就像是一位亲爷爷那样待她。她也早把泊五大魂师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看待。想着,若是泊五大魂师一直找不到传承人,那她就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。可是,现在看泊五大魂师那高兴的样子,看来,那孩子真的就是泊五大魂师要等的人了。说不失落,那是不可能的。人,终归还是一种感情动物。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的五年,也会有感情的,何况是对她如亲爷爷一般的人。不过,这种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,方霄也就放开了。因为,泊五大魂师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,就说过,她不是他等的传承之人。那么,现在,泊五大魂师终于等到他的传承之人,她应该替泊五大魂师感到高兴才对。再说了,泊五大魂师教了她炼魂决的后面两篇功法。对她也非常好,她有什么好失落的。想通了一这点,方霄也真心替泊五大魂师感到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