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在西域,他敢。
而且他还不怕被上官报复,主要是上官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火。
大家都是火堆,而且还是针对楼兰人的火堆。
柳河说的,很大一部分都是其他汉人也想说的。
“在想办法吧,现在军队都在北边防着匈奴呢,经略使说蜀郡兵营会派兵从南边过来,但具体从哪个方向谁也不知道,等他们来了,咱们这边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!”主事轻轻的摇了摇头,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有些话,他是没办法告诉大家的。
例如现在所有人对楼兰人的无奈,并不是真的无可奈何,而是不想在这个时间段去刺激楼兰人。
因为汉军仅有的主力还在北方防御匈奴,等待蜀郡兵营的主力过来以后,以赵佗的手段,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。
而赵佗的这个办法,也可以称之为一个变性的绥靖政策。
“哎,本来还想多干几年,给孩子多攒点钱呢,现在倒是好,来了一年不到,这腰就开始疼了起来,现在还真不知道能在干多久了呢,为了这么点钱,身体也毁了,事情还没干成,真是越想越亏……”柳河继续发着牢骚。
“老柳,接下来你别什么事情都下场,该指挥的时候就指挥一下,注意语气态度就行了,再等等就好了。”主事也表示很无奈。
他当然知道柳河并不是骗人装病的,而是真的腰疼。
不只是柳河,他手下的人,也包括他自己,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毛病,只不过是轻重不等罢了。
在家的时候虽然累,但家里的活就那么多,自己干活的速度自己心里面清楚,只要赶着时间完成就行了。
所以并没有过度的去透支身体,但是在这里就不行了,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。
而楼兰人又偏偏懒得出奇,他们还打不得骂不得,只能自己一边干着,一边好话哄着。
在这里他们就跟一头不知疲倦的耕牛一样,每天都要不断的忙碌着,日复一日的。
地头!
刚刚开始没多久,柳河的暴脾气便又上来了。
“谁让你动那片地的?谁让你动的?我做的标记你看不见吗?不懂什么是直线吗?看不明白庄稼有没有彻底成熟吗?”柳河气呼呼的指着正在地头干活的楼兰人怒骂道。
实在是忍不住了,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。
老子亲自下场给你们做好了标记,只需要按着标记去收割就行了。
可你们偏偏不看标记,眼前只要有庄稼,管他三七二十一的,上去就是一阵骚操作。
结果成熟的不成熟的都收了起来,也就是自己转一圈的功夫,这边就收了一小片了。
得亏这帮人太懒,干活太磨叽,要是换个勤劳的汉人来,那就是一大片了。
啊呸,汉人才不会干这种事呢。
“不都是庄稼嘛?有什么区别?真是的……”被骂的楼兰大叔满脸不屑道。
“没告诉你那边没有完全成熟吗?……哎,干嘛,你们干嘛?跑尼玛啊?”话音未落,地里的楼兰人却突然扔下农具慌张的跑了,搞的柳河一脸懵逼。
“匈……匈奴人……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