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前让长孙了解一些情况,也免得以后出现隔阂。
听到自己的哥哥不仅参与买卖奴隶,还暗中和张仲坚,义成公主,甚至是李元吉也有联系,长孙觉得格外荒唐。
“我兄长太乱来了,夫君干嘛还替他遮掩,就应该让人把他锁了,押解到长安来治罪……”长孙都快被气哭了。
她和姜万钧关注地方不太一样,姜万钧所考虑的是对大宁有什么影响。而长孙更在意的是,兄长作为皇亲国戚,干的这事实在是丢脸。
皇亲国戚经商已经让长孙皇后不太高兴了,但碍于长孙家现在的确底子薄,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时不时的,她还会从中接济家里头一些。
现在长孙无忌连奴隶贸易也敢参与,这是想干嘛,是嫌长孙家的名声太好听了吗?
要是传出去,她这个做皇后的还怎么见人?
实话实说,姜万钧看到长孙的反应,心里头有些心虚。
从道德层面上来说,他这个当皇帝的,反而不如长孙皇后。
以前姜万钧听说过“道德真空”这个词,他现在才发现,他正慢慢朝着“道德真空”靠近,已经有点刹不住车了。
难道这就是“天子”的本质?
“咳咳!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,辅机是急了一些,不过朝廷自有法度,岂能说拿了就拿了。只要他不造反……”姜万钧一边给长孙顺气,一边安抚道。
“不行,夫君不好开口,妾身不怕。妾身这就让他来长安领罪,以后老老实实在长安侍奉母亲就好,别再出去给夫君丢人现眼。”
“别闹,河西现在还离不开辅机,再等等。”姜万钧现在不可能把长孙无忌调回来。
“怎么离不开他?我兄长能在河西稳定住局势,全赖夫君支持,要妾身看,就算拴一匹马在那里,也能胜任。”长孙真是气急了。
“河西的旱灾至今没有缓解的迹象,明年春天会有更多的人无法依靠田地维持生计。派别人去,朕可不放心。辅机在政务上,鲜少有纰漏,纵使有一些私心,但也情有可原……”姜万钧心里头已经抽了长孙无忌不知道多少鞋底子,白天要安抚魏征,晚上回来还要安抚皇后,这特么叫什么事啊!
“国事妾身不懂,陛下说怎样就怎样。”长孙气鼓鼓给了姜万钧一个后脑勺,她这是真生气了。
事实上,她很清楚,姜万钧说的那些都不是理由,真正的理由是,她兄长至今依然没有失去“圣眷”。
一旦失去“圣眷”,她兄长干的那些事都够掉脑袋的了。
“呃!”姜万钧挠了挠脑袋,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,姜万钧靠在枕头上,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。
“娘娘,河西长孙大人送来一批西域的布料,说是给小公主……”
“丢出去,皇宫里不缺他那点东西。告诉送东西的人,滚回河西告诉我那兄长,以后别再往宫里送东西了,公主受不起……”长孙的怒火彻底被点着了。
正走神的姜万钧被吓了一跳,如果不是他拉住长孙,长孙都要跳起来骂人。
宫女吓得赶紧跪了下去,她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,但知道自己肯定是来得不是时候。
“行了,下去吧,东西先收下。”姜万钧赶紧出来收拾残局。
真按照长孙皇后所说,把东西丢出去,长孙无忌非直接被气死不可。
长孙无忌是皇后的兄长不假,但也是大宁的重臣,哪能接受这样的侮辱。
姜万钧开口,长孙皇后只是冷哼了一声,她不会反驳姜万钧的话,尤其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,她要给皇上留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