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桓仰天大笑,甚至大声嘲弄道:“这等无稽之谈,会有人信吗?”
梁铮懒得争辩,直接拿出了一沓信件,在掌心上摊开:“铁证如山,谁敢不信?”
“这是?”
“这些都是你与蹋顿等人往来的书信,你们密谋引鲜卑人入关,侵略幽州,以换取鲜卑人扶持你建国称王。”
说罢梁铮拆开其中的几封信,当众念了起来。
而对心中的内容,赵桓越听脸色便越是难看:“这是陷害!所谓的信函,根本就是你所伪造!”
梁铮笑了:“笔迹,是你的笔迹无误,我不介意找人来查证确认。而我更加相信,你曾暗中指使人员出塞,暗中联系了池任、奉洛和端勇等人,与他们暗中做了交易。至于被你派出的人,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?”
“难道是你!?”
“是啊,就是我将人擒下,并且秘密关押起来。”
梁铮笑着坦诚了自己的布局,随即五指收拢,紧握成拳: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,太守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?”
“你……你竟然!”
赵桓直到此时,哪里还不明白,自己早就落入到了梁铮的算计之中。
伪造的书信,其实并不致命。
真正致命的,是赵桓暗中派人与池任和蹋顿等人联络,而一旦鲜卑人和乌桓人联手杀来,那就彻底坐实了他通敌叛国的罪名。
哪怕事情依旧有着疑点,可是到了那时,朝廷会愿意深究此事吗?
一个死掉的太守,和一个活着的边军重将,选择谁,这在政治上,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。
只要梁铮手里还握着兵权,只要梁铮还有阻挡胡骑南下的能力,朝廷就不会轻易动他。而反观赵桓,一个死掉的太守而已,失去了所有利用的价值,谁还会花费力气去为他主持公道?
赵桓当了这么多年的官,几乎是在梁铮说出了关键的细节之后,就瞬间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同时心如死灰,知道自己今天已无生还之可能。
可仅仅杀人仍不够,梁铮还要诛赵桓的心!
只见梁铮冷笑着看向赵桓:“其实我原本的计划之中,对你下杀手是半个月后的事情,而现在,是你迫使我不得不提前动手。”
“赵家是士族的一员,你们掌握历史,解读历史,熟知历史,所以看得出汉室江山气数将尽,这并不困难。因为真正的困难,是如何趁势而起。可惜你空有远见,却无实现野心的能力。”
“其实就算没有我,你的所谓图谋,也注定是一场空。”
梁铮轻蔑的目光,让赵桓心中分外不甘:“说这么多,也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。你今日赢了我又能如何?但桂阳赵氏,可并没有输!”
“哦,你不服?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?但在我看来,你的愚蠢,让你根本没有意识到,你的所作所为,只是在助长乌桓人的野心。若是没我,渔阳郡早就被叛军攻破,而你的野心,也会随着你死在这场叛乱之中,一切图谋,烟消云散。”
轻蔑的言语,宛如利剑,穿心刺肺,让赵桓痛不欲生。
原来自视甚高的自己,在梁铮的眼中,也不过是无能愚蠢之辈。
可无论再怎么不愿意承认,对于梁铮话,此刻的赵桓却是无力反驳。
因为这世上,最残酷的往往是真相和现实。
怒急攻心之下,恨怒不已的赵桓,竟当着梁铮的面,吐血三升而死。
就连梁铮都为之诧异,自己这是把赵桓活生生的给骂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