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铮笑了:“匈奴人当初比你们还嚣张,而今何在?”
狰狞的黑色铁面,在身后一万大军的衬托之下,散发出恐怖骇人的气势。
心知来者不善,鲜卑斥候小队不敢再做任何挑衅,立即逃回去示警。
杨业见了,也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:“都尉,要不要派人猎杀?”
战争中,猎杀敌军斥候,阻断敌人的信息传递,也是非常重要的战术。黑骑军如今身经百战,而杨业对骑兵的许多战法和战术,也都烂熟于心,能够信手拈来。
梁铮却很冷静,并未采纳杨业的建议,而是说道:“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机,我们今天来,目的只在追讨叛逆。”
“好吧。”
不能肆意砍人,杨业摸着手里的斧子,暗道可惜。
而另一边,索头部鲜卑的骑兵反应迅速,在斥候回报消息之后,很快便完成了集结,随即在河边与黑骑军展开对峙。
年过半百的拓跋邻,穿着鲜卑人的皮甲,骑在马背上。
他满头辫发都已经花白,却依旧是老当益壮,威仪不减当年。
拓跋邻单骑出列,用熟练的汉话对梁铮说道:“阁下可是梁中郎?”
“哦?知道我的名字,还知道我的官职,看来池任和端勇泄露了不少我军机密,他们果然留不得啊。”
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,梁铮就读懂了不少有用的信息。
既然“信使”送信的任务已经完成,梁铮自然不能再留下他们,免得透露更多更详细的情报
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,梁铮的态度十分强硬:“交人,或者开战,只有这两条路,你们自己选吧。”
“放肆!”
“大胆!”
“汉人,此地还轮不到你来嚣张!”
拓跋邻身后,索头部鲜卑的将领和勇士,纷纷怒声喝骂,其中夹杂着不少东胡部落语言,梁铮根本听不懂。
不过看他们的表情,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。
而梁铮也懒得废话,直接拔刀出鞘:“要开战是吗?好啊,那就免废话了,直接来相杀吧!”
嚣狂的语气,是如此的不可一世。
随着梁铮举刀,身后的一千五百黑骑军战士,也高举手中战矛,杀气冲霄,战意滔天。
这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,让拓跋邻看得面皮抽搐,无所适从。
战争不是儿戏,岂能如此轻易就做下决定?
现在就开战,拓跋邻自然是不愿意的,他不能为了一时的脸面,就赌上索头部的未来。
虽说先祖拓跋毛时期,索头部鲜卑曾强横一时,统国三十六,大姓九十九,威振北方,莫不率服。
可势随时移,如今的索头部鲜卑,早已威风不在。
尤其是檀石槐的崛起,更是加剧了索头部的衰落,让他们只能困守一隅之地,苟延残喘,挣扎求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