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阎柔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:“黑骑军实力远超你的预计,更何况丘力居自己轻敌冒进,乌桓人也对我诸多防备。而那时蹋顿还在,我又怎能料到,他竟然会被梁铮收买,作壁上观?待一切尘埃落定,丘力居已死,我也难以挽回整个战局了,只能回来找你商议。”
见鲜于辅依旧不满,阎柔便只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消息:“我这次回来,并非空手而归,虽然原本的计策失败,却也给你带回来了一个能够扭转胜败的关键情报。”
“什么情报?”
“梁铮缺粮。”
“嗯!?”
鲜于辅愣神片刻,随即面露惊喜之色:“听了你这么多的坏消息,总算不是全无收获,至少还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。而这个消息,价值非凡啊。”
目光闪动之间,鲜于辅心念电转,开始思考种种对策,来突破眼前的困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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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列水南岸河畔,飘来阵阵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巨大的工地上,数万劳工正在卖力地干活。
其中有汉人,也有东胡部落出身的牧民。
一座全新的城池,正在他们的手中,在他们的努力之下,缓缓拔地而起。
承德,便是梁铮为这座独属于他的城市所取的名字,他只是想要这,来铭记自己曾经的过往,那个他回不去的故乡。
而对那些被梁铮所拯救的汉人百姓而言,这座城市,则是代表着他们重获新生之后,必须永远铭记的恩德。
樊正带着几个亲随,火急火燎地来到梁铮身边:“都尉,私建城池这种事情,是不是太犯忌讳了?”
身为边关武将,想要在边境设立据点,常理而言,都得上报朝廷,获得许可之后方可实行。
一是建造城池的经费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,只有朝廷能拿得出足够的人力与物力。
二是建造城池的战略意义非同小可,一个弄不好,就会出现割据势力。因此历朝历代,都对这种事情极为忌讳,动辄引起君主猜忌。
汉朝此时依旧实行军政分离的制度,武将不能主政一方,而文官不得统辖军权。
梁铮建造城池的举动,实际上是军政一手抓,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打破了原有的规则和秩序。
不过很显然梁铮对此并不在意,毕竟规矩是朝廷定的,而朝廷都快完犊子了,他干嘛还要自缚手脚呢?
若是不能尽早拿下一块地盘,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根基,难道要像刘备一样颠沛流离大半生,然后一个幽州人跑去川蜀之地建国吗?
梁铮可没这么傻:“此事我心中有数,不用再提。”
“是。”
见梁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樊正又聊起了另一件事情:“还有一事,需要都尉知情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我军的存粮不够了,原先的库存就无法支撑到秋收,现在又要建城,更是只能再维持两个月,然后就要断粮了。”
对于此事,樊正忧心忡忡。
粮食无论在什么时候,都是头等大事。
如今梁铮麾下,掌控着庞大的人口,等于是靠着他的一己之力,要养二十二万张嘴巴,这谈何容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