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神色一喜,急忙从御案后站了起来,手中伸向王承恩手上的急报,口中急不可耐地问到:“什么捷报?可是阎应元大捷了?”
“陛下,九江拿下了!”王承恩喜形于色的说到。
“九江?”朱由检面色一僵。
刚才还为这事发火来着!
却看向手中急报,只说高杰留下一偏师,不但拿下了九江城,更是招降了堵胤锡,如今正带着堵胤锡继续往武昌而去!
“这……消息可是属实?”几位阁臣纷纷围了上来,问到。
“千真万确啊,陛下!”王承恩说到。“锦衣卫和侦骑营交叉核实过的!”
“哈哈!”,朱由检大笑了起来,说到:“高杰这厮,还是可以的嘛!”
一改之前暴怒,神色欢愉了起来。
心中想着,管逑这厮怎么打,能打赢就行!
“来人,传朕口谕给高杰,朕早就知道,你这厮是个将才!朕将西征重任交给你,朕是放心的!好好打,等拿下武昌,朕再给你庆功!不过,武昌的何腾蛟可是一块硬骨头,不可能再像九江这么轻易拿下了。何腾蛟麾下还是有些人才的,不可轻敌!”
“是!”王承恩默记了一遍,领命而去。
如今这内宫之中,报喜之事一般交给了王承恩,报忧之事一般交给了韩良。
并非有人故意推动,而是君王的喜好如此,自然而然便是如此了。
……
武昌城下,高杰的大军到底还是和何腾蛟打过了一场。
何腾蛟率领着自己的部下,恭恭敬敬地站在岸边,瞧着高杰的大军从城门口蜂拥而入,面如土色。
高杰就站在他的旁边,手中拿着他的降书,倒着看了一遍,就着身旁的火把点燃,将灰烬抛进了江水中。
何腾蛟心中万分悲凉。
他本来早就想降的,只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,有很多事情,并不是他可以一言而决的。
湖广原本是左良玉的地盘,他能在左良玉的眼皮子底下扯起这么一只队伍来,两分是靠着自己的本事,剩余的八分,都是这一众部下的抬举。
自己降了便降了,也没什么。何况金陵那位,乃是正得不能再正的正朔,自己岂会与西征军作战,白白让北面的大顺捡了便宜?
只是终究要为自家的部将谋一个出身罢了!
便是这一念之差,才有了今日之祸。!
军师章旷常说自己性格犹豫,过于谨慎,失之果决。
果然,便是自己这性子,如今害了自己。
见高杰烧掉了他的降书,他神色更显凄然,对高杰说:“难道将军容不下武昌这一众降臣了吗?”
高杰惊讶地偏过头来,“总督大人何出此言?你我本来就是同殿之臣,哪有什么降不降的?”
高杰一把搂过他的肩膀,亲热地说到:“若总督大人不嫌弃,你我就在此地,以这滔滔江水作证,结为异性兄弟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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