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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之后,那位名叫‘汉青’的学生回来禀报,说那些人不愿意降。
“为何?”堵胤锡奇到。
难不成这些人还想攻城不成?就靠他们手上的叉棍?
“他们说,除非咱们给钱?”汉青回答到。
“给钱?”堵胤锡一怒,给你们活路你不要,还想讹我不成?“他们居然还想要钱?”
不过此时他心中已经另有了定计,却是转眼间,哑然笑了一声,说到:“好,好,好,给钱!汉青,你去告诉他们,就说将旗帜铁器都一并缴上来,我给他们每人一百文!”
堵胤锡心中却是有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方法,若能得了这些降兵,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!
不由颇有些得意。
不过,却见那位学生迟疑着,并没有立即去传令。
“汉青,怎还不快去?”堵胤锡问到。
“老师,”他的这位学生迟疑着问到:“咱们的钱本来就不多,如果都分给这些降兵了,咱们这些学生怎么办?”
“唔……”
堵胤锡此时,终于发挥了他70分左右的政治能力,将头转过去,做沉思状。
堵家家世显贵,资财颇丰。其祖上曾任过南京兵马指挥使副使,虽然说到了他这里,家道已经开始败落,但是烂船也有三斤钉,凑巴凑巴养一支三千人的私军还是养得起的。
只是,以今日这情状看来,这三千‘君子’却是将他的私财都看做了君子营的公产。
这就奇妙了!
“汉青,我有一计,可使我等立于不败之地!”堵胤锡转头过来,说到。
“学生惟老师之命是从!”
“你听着,去将那些降兵的旗号都收集过来。咱们跟着那高杰的后面,相机而动!”堵胤锡说到。
他的这位学生皱了皱眉,“还请老师明示?”
“你去做就行了!”堵胤锡说到,“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,我在长沙还有一笔款子,这几日就该到了!定短不了各位君子的!”
“好吧!”学生答应了下来,便下去安排了。
堵胤锡心中存了心思。
若是照他以往的初衷,的确是对这些学生推心置腹,冀图以自己一颗赤心暖化坚冰,异日北上,真能如那三千越甲一般,打出一片威风出来。
说是他不够聪明,也的确是小瞧了他。
只是他之前一直被自己这一颗赤心所蒙蔽着,为了北上,他宁愿相信,这些人真的愿意和他一起赴死。
这就是他的执念。
只是如今这天下大势变得有些诡异,金陵那边,一忽而弱得可怕,一忽而又强的离谱。说不得,这驱逐鞑虏的重任,还真得落在金陵的肩上!
白日里他也是在起了心思之后,忽然便有了这个认识的。
如今,既然起了心思,便突然将一切都看破了。仿佛自己心头之前的灵光都被遮蔽了,突然便撕破了那一层膜障一般。
一窍通,百窍通。
常言道,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。
这三千秀才造反,怕不是要九千年才能成事!
吃我的,穿我的,如今还想着坑我?
真当我堵胤锡是傻子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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