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长渊!”
“臣在!”
“去挖坑!就在太子的埋身之所,将他填进去!”朱由检大吼到。
“遵旨!”
两个锦衣卫走上前来,将那个肥硕的身躯一捆,拿着一根木塞往他嘴中一塞,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扛了出去。
……
苏州,东园中一片混乱。
马士英急匆匆打马赶到,入了东园也不下马,径直驱马奔到冠云楼下。
“陛下!陛下!陛下呢?”
左右侍卫个个都魂飞魄散,趴在地上叩头不语。
“阮大铖,不是着你好生看着陛下吗?”马士英扯过旁边一人的衣领,怒气冲冲地问到。
“我……”,阮大铖一脸苦色,欲哭无泪。
“陛下被贼人抓走时,你在哪里?我叫你日夜守在陛下的身边,你又干什么去了?”
马士英咆哮不已,又抓过另外一人,将他一把推倒在地上:“牧斋!牧斋!你又在干什么?为何你也不在!”
“还有你,卢公!卢九德!你不是执掌内宫吗?人呢?为何竟无一人阻拦!”
他一番咆哮,直将这一众公卿,给喷得个个面无人色。
可是,又能如何?
那红色大球从天而降,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!
连调集弓箭手都来不及,只在最后那贼子抓着朱由崧腾空而起的时候,往天上放了几箭,也不知道到底射中了谁!
马士英狠狠地骂了一通,最后却是无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下,‘哇’地一声痛哭了起来。
自年初京师事变以来,他出生入死,殚精竭虑,多方操持,方才有了如此局面。
即便是那位重归南京,也并非不可收拾之局。
在他的辛勤操弄之下,北结大清,南收勋贵,东联郑氏于海上,西收左氏于九江。奋力一击,那南京如何能当?
此时弘光朝廷于南京失利的消息还未传来,苏州与金陵相隔不过三百里,可是在有心人的封锁之下,苏州此时已然是孤城。
可叹这一众只知风月的大臣,竟然还全无所知!
马士英此时只想到自己的万般谋划,眼看就要大功告成,却在此时,丢了至关重要的皇帝!
心中又是恨,又是怒!
隐然便动了杀念,不让这一干尸位素餐的文臣们,今日来个血流成河,他如何心气能平?
却不料,他还未有所动作,便见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。
只见阮大铖狠狠地望着他,说到:“瑶草啊瑶草,当日若非我举荐你,你岂有今日之能?陛下今龙驭归天,你难道就没有罪责吗?我和牧斋日夜都守在陛下身边,可是你呢?你干嘛去了?”
钱谦益也走了上来,恨恨地说到:“朝中就是有你这样的贪念权势之徒,才有今日!大明亡国,你马瑶草难辞其咎!难辞其咎啊!”
马士英一时愣住了,竟忘了如何反驳。
只可惜,他也根本没有等到反驳的机会,一柄雪亮长刀陡然从他的身后刺了出来。
他一挣,没有挣脱,只回头望去。
便见忻城伯赵之龙那一张熟悉的面孔,对他说:“借马兄人头一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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