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不听他的话是一回事,但只要有这位主儿在,别家的四个皇帝便总感觉是个草头王,屁股上像是长了疮一样,龙椅都坐不踏实!
大义所在,无人不服。
然而,外间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圣旨上的印玺和“大明崇祯十七年六月初十”的落款,对于新的南京朝廷来说,这一封圣旨的出炉,却颇有些波折。
当朱由检提出要“蠲免天下农税”的时候,七大学士没有一个同意的。
连徐胜都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荒谬!
拜托,你大明现在还是农业社会好吗?不收农税你收什么税?
工业你有吗?
商税你怎么收?连个发票都开不明白!
服务业倒是挺发达,秦淮河上的空气里都弥漫着银子的味道。但给这种‘服务业’收税,400年后的世界都没闹明白该怎么收。按次数还是按时间?
但朱由检不管这个。
“徐先生,江南如此之富,朕还要农税干什么?”朱由检问到。
“没有了农税收入,光靠抄家,你能挺过一年?不,你半年都挺不过去!”徐胜毫不客气地说到。
朱由检摇了摇头,对徐胜说到:“朕一开始的想法,非但要蠲免农税,还要给每户每年发一两白银,就是因为钱不够,才没有这样做!”
“哈哈!”徐胜笑了起来,说到:“照你这个做法,你这新朝能支撑多久?”
“朕不需要支撑多久!”朱由检说到:“朕只需要支撑得比大顺、大清、大西久,就够了!”
靠!
徐胜差点忘了,这是个比烂的世界!
不需要做得多好,只要别比对手更差就行。
你大顺敢‘均田免粮’,你大清敢‘摊丁入亩’,我大明就敢‘包产到户’!
大家都是画饼,我大明的饼总比你画得大!
至于能不能做到,只有活到最后的那一家才有资格来判断!
“唉!”徐胜叹了口气,说到:“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,还是得赶紧将商税给收起来!”
“是啊!”朱由检说到:“朕是朝思夜想,你在贡院培养的那些学子,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?”
“快了,还有两个月!陛下,这事儿可真急不得!”
“朕知道!”朱由检说到:“朕不急!不急!一点都不急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将拳头捏得老紧。
贡院的学子们一点都不知道,他们挑灯夜战的蜡烛,是朱由检裁撤宫中用度之后给他们省下来的。
他们时常看见的,那个站在窗外对他们望穿秋水的中年男子,就是他们的皇帝陛下。
……
6月11日,朱大典还在浒墅关继续‘厉兵秣马’。
苏州东园,五峰仙馆馆主意兴阑珊地看着王美人、赵美人、董美人的歌舞,对侍奉在侧的马士英说:“是不是还差了点什么?”
马士英一看朱由崧的表情,当即便懂了,笑着说到:“那位美人恰在秦淮,我这便谴人去将她召来!”
“那就快去办吧!”朱由崧催促到。
月初的时候,弘光皇帝想要在江南选秀,被大臣们阻止了。所以他一直郁闷到了今天。直到方才,马士英献上一副美人出浴图,这才让陛下的心情稍微好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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