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你别管这个了!”朱由检说到:“朕是明君还是暴君,朕自己清楚!总比做个那什么庄烈帝要强!现在他们叫我暴君,那是因为他们还没见过李自成。他们叫徐先生恶魔,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见过张献忠!”
说起这两位来,现在都在各自的地盘上干得有声有色。
李自成如今占据着关中广袤之地,抢劫土豪,分配田地,江南对其褒贬不一。有人说他有明主之像,有人说他在自掘坟墓。但都无一例外,称其‘独断专行,狂暴凶狠’。
至于张献忠,自入了蜀中之后,烧掉了剑阁蜀道,也不知他到底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事。只见巴州江岸,沿江冲下来的短肢残臂,不知凡几。
“派往大顺和大西的探子,都出发了吗?”朱由检问到。
“还在训练,估计还得需要一些时日。”沈长渊说到。
“还训练什么?”朱由检怒到,“等你训练好,关中和蜀中的百姓都被他们杀光了!你现在赶紧——”
朱由检却蓦然停了下来,叹了一口气,改了口风,说到:“——没事,你抓紧训练吧!是朕,失态了!”
“是。”沈长渊低头应到。
皇帝易怒,但是每到最后关头,总是能够控制下来。沈长渊不由得松了口气,却又觉得自己的确应该抓紧了。
如今天下大乱,光是皇帝便有五位,也的确是够焦人的了。
“你下去吧!”朱由检说到。
“是。”沈长渊便欲告退。
临出殿门时,又听见皇帝对他说:“对了,昨日候恂说户部周转不过来了,你去把保国公府抄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抄干净!”朱由检头也不抬地说到。
“是!”
入南京城的第二天,朱由检便任命沈长渊做了锦衣卫的指挥使。第三天,便抄了信国公的家。
沈长渊自随着朱由检南下以来,一直做的都是端着枪突突突的事,哪里会干这种活?
收获当然是不小,共得白银二十万两,珍宝字画无计。
但保国公一家竟然连夜渡江而去,次日还嚣张地派人传信过来,说要去向大清借兵,不日就要打回来。
换了以往,出了这种篓子,沈长渊铁定会被朱由检砍了。
不过这一次,朱由检什么都没有说,反而给了沈长渊一柄尚方宝剑,叫他下一次放开手脚干。
这让曾经做过一任行人司散官的沈长渊感慨万千!
他沈长渊自认才能不过中人,当年考进士考了好几次都名落孙山,然后开始学医,因为医死了人被发配充军,结果又打了败仗……
可是如今陛下却让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这样的高职,还真有“蜀中无大将,廖化做先锋”的那种感觉。
自己还能怎么办?
又不是那些书生腐儒,可以动不动辞官回乡。这担子他挑得起也得挑,挑不起也得挑!
唉!
陛下若早知有今日,又何必当初?
若使卢象升、孙传庭等一干猛将在,何至于如今南京左支右绌,竟是连个领军之人都排不出来?
倒是那李自成和张献忠麾下,端的是人才济济。
闻听前不久太原大战,清军将太原围了个水泄不通,结果还被田见秀趁夜袭营反推了一波,据说伤亡惨重!
而那张献忠麾下,也有李定国、孙可望、刘文秀、艾能奇等大将,张献忠率军经湖广入巴蜀,一路上杀了个尸山血海,凶狠恐怖!
便连在苏州的那位福王,竟然也有郑氏和左氏为之张目!
真是荒唐!
出了宫门,沈长渊径直便去了镇抚司,一边召集人手,一边默默对自己说:
沈长渊啊沈长渊,你一定要记住,你真的就是个笨蛋!你一定得比别人多用心,不然怎么打得过那些狠人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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