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李士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朱由棷脸上流下的泪水,他还在自顾自地给朱由棷安排作业。
“然后呢?”朱由棷等他好不容易停了下来,才问到。
“然后?”李士元兴高采烈地说到:“然后咱们就南迁啊!”
朱由棷再也忍不住,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!
他就知道!
他就知道!
还是打不过清兵……哇!
……
王鳌永的轿夫走得很快,王鳌永忍不住探头骂了一句:“狗奴才,跑这么快,饿死鬼投胎啊!”
轿夫委屈地放慢了脚步。
要说饿那是真饿,给这新官当差还真不是什么好活计,吃不饱不说,还得把自己剃成秃瓢!
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一家口人,还是只能忍了。
跟大顺的当差,屁股疼;
给大清的当差,脑瓜疼。
说来说去,还是原来的大明县令要好一些。至少人家只是克扣和打骂。
到了房府府邸门口,轿夫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一滩鲜血,将轿子停在了离门口稍远一些的地方。
身后十多个大清兵丁涌了上来,护住轿子四周。
王鳌永掀开轿帘,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血红一片。他急忙退了回去。
“快!快回去!”
轿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却是兵丁中有机灵的给他踹了一脚,说到:“此处有诈,速回衙门!”
轿夫一惊,抬起小轿便往回飞奔而走。
只是没跑两步,膝盖上便中了一箭,登时跪下,再也走不动了。
王鳌永从轿里跌出来,一个兵丁将他扶了起来,拼命往前奔跑。
“去!给我断后!”王鳌永站起来之后,伸手一推将他扶起来的兵丁,命令到。
也不管那兵丁做何感想,自顾自拼命前奔。
此处距离县衙却也不算太远,不过三四里而已。只要能到了县衙,那里至少有十名真满洲兵坐镇,他便不怕了。
在他的心中,满洲兵天下无敌,莫说以一当十,以一当百他也是信的。
附近的莒城,一个满洲兵带着两个蒙古兵,不也就拿下了?
正当他心中为自己打气的时候,却见前方一个和尚提着大刀从房顶上跳了下来,正在马路中间。
“去!杀了他!”王鳌永伸手朝前一指,左右回头,却见身边空无一人。
只后面一个文士手持火铳正看着他。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他急忙举起双手欲分辨,却听见火铳‘竦’地一声,劈头盖脸的药子喷在他的脸上。
紧接着脑袋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,登时便觉得天旋地转起来。
却是那持火铳的文士,放了一铳之后,又抓着枪管倒持着火铳砸将了过来。
一边砸,口中一边狠狠地骂到:“说你MB!”
“假野猪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