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卓这时候最是冷静,“你怎么知道的?你也去了?”
二儿媳伸手一指后面脸色苍白的陈广喜,“老五跟他们一起去的,他回来告诉我们的。”
陈渭生从座位上站起来,看向陈广喜,“老五,你怎么了?”
陈广喜颤颤巍巍地举起手,“爸!他们剁了我一根手指头!”说着他就举起他满是鲜血,被纱布胡乱包扎的左手,小母手指的位置已经空了。
沃日!这么凶狠的吗?
陈卓一时间都有点儿不敢相信,这他妈也太穷凶极恶了吧?愣是一点儿商量余地都有,上来就剁手。
陈渭生上前看了看伤口,转头对谭荷花道:“去把我的药拿来!”
谭荷花立刻站起身就往楼梯走去,快到楼梯的时候踉跄了一步,说明老太太也是心疼这五儿子的,尽管可恨,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哪能说断就断。
很快谭荷花就拿下来一个小瓷瓶,陈渭生接过去,拔下塞子,扯掉陈广喜手上的纱布,作势就要往上面撒药。
“等下,爷爷,”陈卓阻拦道:“万一还有机会接上呢?”
陈渭生摇头,“来不及了,我们这里到涧河村,就算跑着去也要一个钟头,他跑回来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,就算我们去要回断指,然后再去杭城,那最快也明天了,根本接不上了!”
陈卓知道陈渭生说的是对的,可这事情太残酷了,那药粉不管是什么药,只要倒上去,这手指就真的跟陈广喜说再见了。
陈渭生不再迟疑,直接把药粉撒到陈广喜血肉模糊的小拇指指根处,疼的陈广喜发出一声惨叫,疼的差点儿晕过去。
谭荷花把手里的干净纱布直接按在陈广喜的伤口处,熟练地包扎起来。
陈广权沉着一张脸站起身就要往厨房冲,被汪瑾一把拽住,“你干嘛去?”
“找刀,”陈广权道。
汪瑾怒道:“给你十八刀你能怎么样?万一对方人多势众,你能砍倒几个?然后呢?被人砍死,让我守寡?让儿子没爹?”
陈广喜缓了缓发现没有之前那么疼了,反而还有点儿清凉的舒适感,他继续道:“张冠亭说如果八点前不能把小妹送去,他就隔一小时砍掉大哥和二哥一只手。”
柳婳看着模样凄惨的五哥,一咬牙道:“我去换大哥和二哥!”
“胡闹!”陈渭生道:“这样的家族就是吃人的饿鬼,你不想活了?”
大儿媳本来看柳婳主动请缨,还挺高兴,可被陈渭生这么一拦,她立刻就崩溃了,“爸,你不能眼看着广福变成残废啊!没有手,他怎么活?我们一家怎么办啊?”
陈渭生看了下墙上的老挂钟,下午四点半,还有三个半小时,“小卓,广权,跟我过来,我们商量商量。”
大儿媳一听他们还要商量,立刻又哭天抢地起来,“广福也是陈家人,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!小婳,大嫂求求你了,给你磕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