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军脾气暴躁,陪着坐了老久,有些忍不住了,一拍桌子,喝话道:
“你这个混蛋,三小时了,一直带我们逛花园。”
“你真以为什么都不说,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是吧?”
“你的那些手下全部都已经招了,你就是主谋,策划绑架了小李先生。我们搜到的军火和炸药,也全部是你搞来的。”
“说,那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搞到的?”
陈三元紧随其后,也严肃道:
“张子豪,无职业,社会游民,祖上数三代,都是普通人。可是据我们警方查证,你的家产过亿,包括澳门一独栋别墅,港综市五处房产,六间店铺!”
“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?你在这次绑架之前,是不是还犯过其他案子?”
陈三元每说一句话,声音分倍都会加大几分,直到最后一句,气势一点不比马军弱。
老实说,她这会儿正郁闷着呢。
昨晚行动,雷耀阳并未有通知她,让她没有参与到其中。
直到今早上班,她才收到消息,并且自告奋勇跑来问口供。
虽然她心里也清楚,雷耀阳没叫上她一块行动,指定有自己的考虑。
可是心中的郁闷,需要发泄啊。
现在问口供,无疑就成了一个发泄渠道。
“几位阿sir,你们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。”
张子豪为人谨慎,嘴也够硬,面对多个问题,开始一一解答道:
“这位阿sir,你说什么我的手下,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。他们说是我手下,就是了嘛?这明摆着冤枉我嘛。”
“那些人犯了罪,不想承担责任,就往我身上推。”
“至于这位madam的问题就更可笑了,是谁规定什么都不做,就不能有家产的?我曾经遇到一个富豪去世,他看我顺眼,把家产全部送给我,难道不行啊?”
“草!”
马军听得更怒,大喝道:
“那你为什么会在现场,还和我们警方有过谈判,持枪暴力拒捕?这也是冤你?”
“阿sir,被人用枪指着脑袋,命都快没了,我什么都得做啦。”
张子豪随口瞎说,又道:
“好了,阿sir你要问什么,一会儿再问可以吧?”
“我现在要求医生,要求见律师!”
显然,最后一句话,才是张子豪一番瞎说后,真实想要的。
他倒不是一定要胡扯,只是律师没到,他没有“军师”商议,不清楚如何说法对自己有利。
作为一个谨慎的人,这种情况下胡说八道,指定对自己最有利。
“吗的!”
马军彻底忍不了了,豁然起身,叫嚣道:
“浩扬,关录像,三元,你先出去。”
“别乱来啊,如果你们敢乱来,我一定投诉的!”
张子豪见到这等情形,哪还不懂是什么意思,厉声叫道。
“去你吗的。”
一个娇小的拳头,瞬间打在张子豪左眼,打得张子豪凄惨大叫,差点摔倒。
仔细一看,敢情陈三元先一步出手了。
“三元,你干什么?还在录像呢!”
马军看得一愣,倒不是对陈三元这个女人敢动手而奇怪。
这个女人,本就像“男人婆”一样,加上旺角警署众多暴力狂的宣涛。
她打犯人的情况,不是没有过。
只是今天也太激动了吧,录像还没关,都已经动手了。
陈三元满不在乎道:
“军哥,录像而已嘛,可以洗掉的,一会儿把带子洗了就行了说着,陈三元双手抓过张子豪的衣领,恶狠狠道:
“你这混蛋是不是还要玩?”
“我一定投诉,投诉你这个臭三八刑讯逼供,还有你们两个王八蛋,都别想好过。”
张子豪被女人打了,即气愤,也感觉受到侮辱,大叫连连。
陈三元也没惯着他,双手用力,拉着他的衣领,狠狠往桌上撞去。
咚…!
只是一下,张子豪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,狼狈的同时,受伤的双手剧痛难当:
“啊!”
也就在张子豪凄惨之际,口供房房间门从外面被人打开,一高大的身影步入。
看到有人进来了,张子豪叫声更加凄厉,几乎是那种女人般的尖叫:
“打人啊,警察打人啊。”
可奇葩的是,透过打开的门,张子豪明明可以看到外面很多忙碌的警员,可是没有哪怕一个人,多看这口供室里面一眼。
至于踏步进入的高大男人,更是顺手就关上了门,平淡话道:
“问得怎么样了?”
“头,这小子什么也不肯说。”
马军的回话,揭示了来者身份,可不正是雷耀阳嘛。
陈三元紧随其后,恭敬递上口供本。
雷耀阳接过,随意看了几眼,上面除了名字、姓别、身份证号等基本资料外,再无其他。
口供,确实是什么都没。
放下口供本,雷耀阳拉开椅子,随意落座,话道:
“自我介绍一下,雷耀阳,旺角警署署长。也是这次破坏你的计划,杀了你兄弟,抓你回来的人。”
“绑架案,你是主谋!”
“破绑架案,我是主谋!”
“恩?”
听得雷耀阳的自我介绍,张子豪眼中厉色一闪而逝,随即马上又装出无知模样道:
“阿sir,你说什么,我完全听不明白。”
“不明白不要紧,我们有的是时间,可以慢慢说个明白。”
雷耀阳一边话语,一边示意马军、陈三元道:
“坐,都坐,问口供而已,用不着动手动脚。学学浩扬,多沉得住啊。”
“他?”
马军和陈三元对视一眼,皆愤愤不平:
李浩扬这个混蛋,自从进入口供室,压根就没有出力,一副要睡着的模样。
这也值得学?
不过有外人在场,马军和陈三元也不便拆台,听话坐下,等待雷耀阳的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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