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迎一下,别让人觉得我们港综市人做事无理。”
话罢,众人迎上前,由丁瑶代表开口,招呼道:
“姐夫,这边!”
或许是丁瑶的话音识别度极高,雷公第一时间就发现众人,马上露出笑脸,走了过来:
“小瑶,你现在都已经是大老板了,用不着亲自来接我的,打个电话告诉我住址,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嘛。”
雷公说话,没有飞机等人想象中,那种老一辈龙头老大的嚣张,“倚老卖老”,反而和气满满,就好像他与丁瑶的关系,真是亲戚一样。
丁瑶曾经在雷公麾下做过事,清楚雷公的风格,可不会把这些话当真,马上笑道:
“您是我姐夫嘛,既然来了港综市,我怎么能不亲自来接机呢。”
“对了姐夫,耀阳哥也来了,来,我为您介绍一下。”
“哦?”
雷公双眼大亮,赶紧看向丁瑶身后,声调瞬间拔高:
“连赌神雷先生都亲自到啦,哎呀,这真是太客气了,太给我雷某人面子了。”
“我靠,这雷公真不愧是玩政治的,表面功夫演得比谁都好啊。”
雷耀阳对于雷公这种“惺惺作态”,着实看得肝颤,主动上前两步,伸手道:
“雷老大,久仰大名!”
都不用丁瑶介绍了,雷公马上伸手,握住道:
“这位就是雷先生了吧,我在台湾也常常听说雷先生的传奇事迹。作为亚洲人,在澳门大败世界各地赌术高手,成就赌坛传奇,世界第一的赌神。雷先生,你可以说是我们全亚洲的骄傲啊。”
一边话语,雷公一边打量雷耀阳,可是雷耀阳今天打扮特别,头戴鸭舌帽,诺大的蛤蟆镜,根本让人看不清相貌。
“雷老大过奖了!”
雷耀阳微微一笑,主动就解释道:
“雷老大也知道,我耀阳除了在赌坛有点名头外,还是港综市警署署长,身份特殊。为了不给雷老大带来不便,这才乔装打扮了一下,有什么失礼的地方,还请雷老大不要介意啊!”
这么一说,雷公马上就明白了。
“哈哈哈。”
豪爽大笑,雷公忙道:
“雷先生明明身份特殊,还能亲自来接我雷某人,这不更能体现雷先生的心意嘛,我明白,我不介意。”
“再说我都姓雷加上小瑶的关系,我们说是一家人都不过分,那需要这么客套!”
接上雷公之后,众人稍加客气,出了机场。
为了迎接雷公,雷耀阳特意找占米仔,弄了十辆豪华劳斯莱斯轿车,给足雷公面子,接上他们一行人,直奔弥敦道。
毕竟,雷公的身份在那里摆着,雷耀阳和他也不算是什么好朋友,并不那么熟,招待方面就不能太随意了。
去西贡四震酒楼,无论档次,还是重视程度,都会让人挑出理来。
做事一向周全的雷耀阳,直接就替雷公订好了港综市历史最为悠久,也是港综市最为豪华的“半岛酒店”。
半岛酒店曾被选为全球十大知名酒店,用这样的地方招待雷公,无论是谁,都不能说一句差。
坐在豪华劳斯莱斯内,雷公也感受到雷耀阳对自己的重视,感觉非常开心有面。
这个时候,雷耀阳也解除了乔装,露出英俊的容貌。
雷公一脸笑容,暗自对雷耀阳相貌点赞的同时,问话道:
“雷先生,我们现在去哪儿啊?”
“雷老大,我听阿瑶说,你来港综市,是应邀过来做花炮会公证的,这一个礼拜,应该都是住在这儿吧。”
“我也听阿瑶说过,雷老大似乎已经几十年没到过港综市了。”
“雷老大你说的对,你是阿瑶的姐夫,以我和阿瑶的关系,加上大家都姓雷是自己人。在港综市这个地方,我耀阳虽然不敢说是有多大能量,却占了一个“熟”字。”
“所以近期雷老大的住处,我都为雷先生安排好了,现在我们先过去,雷老大看看满不满意,如果不行的话,我们再换。”
雷耀阳微笑应答,用一种自来熟的口吻道:
“本来我还打算替雷老大安排一下近期的行程,带雷老大在港综市好好逛逛,游览一下,几十年来,港综市变化还是很大的。不过我知雷老大贵人事忙,澳门那边刚刚开了赌场,也应该想去看看。”
“在不知道雷老大安排的情况下,我也就没有自作主张,只是安排了一下住处。”
雷耀阳句句客气,可以说给了雷公最大的面子。
雷公越听越舒心,大笑道:
“哈哈哈,雷先生真是太客气了。我来港综市之前,就听说雷先生刚刚破获了一单国际伪钞贩卖案。虽然我雷某人从来没做过警察,也知雷先生这时候应该会非常忙碌。”
“即便如此,在这百忙之中,雷先生还抽出时间,不仅亲自来接我,还替我安排好一切。我雷某人还说不满意,那不是不识相嘛“小案子而已,也就瞎忙,比不上雷老大,每年都当选台湾****,为民请命。”
雷耀阳还之以微笑,接茬道:
“对了,还没谢过雷老大的帮忙,说起来,这次我能破伪钞集团的案子,多亏了雷老大替我摆平台北警方!”
“小事情而已!”
雷公一摆手,笑道:
“雷先生不也帮了我雷某人一个大忙嘛。澳门大小姐亲自贺我雷某人在澳门的赌场开张,那边黑白两道,现在没一个到我雷某人场子里面闹事的,这,多亏了雷先生呀。”
雷耀阳同样摆手,话语道:
“雷老大出手,对我来说,是雪中送炭。澳门那边的事,对雷老大来说,不过锦上添花。就凭雷老大台湾三联帮的威风,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。”
“相信就算没有大小姐上门恭贺,雷老大的赌场,也一定稳如泰山。”
“哈哈哈...”
雷公再次大笑,话语道:
“雷先生太抬举我雷某人了,我雷某人虽然自信在台湾那一亩三分地,有些能量,可是到了外面,就完全得靠各方朋友赏脸了。”
“特别是赌坛那样的地方,我雷某人不过是新丁,能够不受排挤,安稳做做小生意就不错了,稳如泰山四个字,是万万担不起的。”
说着,雷公装作无意,提话道:
“雷先生,你是世界赌神,以后有什么机会,可一定要多照顾一下我们三联帮啊。”
雷耀阳眼珠一转,也不客气,直接应了这话,答道:
“那可真是太巧了,知道雷老大这次来港综市的消息,我这边还真准备了一笔赌坛小买卖,准备与雷老大谈合作。”
“哦?”
雷公眉头一挑,好奇道:
“什么买卖?”
雷耀阳卖了关子,微笑道:
“不急,酒店马上就到了,接风酒宴我也备好了。先到地方,坐下之后,我们再慢慢的聊。”
雷公也不介意,点头道:
“哈哈哈,对,是雷某人太心急了。”
说话的功夫,车队已经驶入弥敦道,缓缓开进了半岛酒店停车场。
雷公也是见多识广之人,虽然没到过半岛酒店,但这样知名的酒店,当然不会没听过。
得知雷耀阳安排他住在这里之后,雷公笑意更深,暗暗点头。
为人,是一种哲学,亦是一堂足够终身学习的课。
单看雷耀阳安排的地方,雷公就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,对于自己的重视,那绝对的礼待。
众人下车,在雷耀阳的带领下,进入到酒店,直奔顶楼。
很快,没有行礼的雷公众人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,一间豪华总统套房独属雷公,其他一些商业套房,供与他小弟居住。
对此,雷公那些小弟都对雷耀阳好感大增。
不少小弟当时就被雷耀阳的财大气粗所折服。
毕竟他们虽然跟着雷公,表面好像很有身份。
事实上呢,小弟就是小弟,无权无势,无财无人。
平时保护雷公,雷公坐着他们站着,雷公吃着他们看着,最为可悲的是,雷公出差去外面,别人即便招待雷公,也招待他一个人,不会预算小弟的份。
雷耀阳就不一样了,竟然还为他们订好了房间,虽然不是总统套房,可在这半岛酒店即便是商业套房,每天也要一万块啊!
他们足足三十几号人,雷耀阳订了十七间房,两人一间。
每天的花费,就在十七万左右,还不算雷公那笔。
而且他们听说,不是雷耀阳舍不得订三十几间,实在半岛酒店太过紧俏,就这些房间,已然还花费了一些人情了。
许多小弟甚至私下讨论,这是他们保护雷公出差以来,最好的一次待遇。
众人十分满意,也没太耽搁,看好房间之后,马上去到了半岛酒店吃饭的地方接风洗尘。
当然,雷耀阳、雷公、丁瑶、飞机等人又坐进了包厢。
雷公为了表现风度,还有对雷耀阳的信任,一个人没带,单枪匹马跟着入内。
其他小弟嘛,自有丁瑶带来的人招呼,在大堂吃喝。
港综市半岛酒店,一层豪华包厢之内。
雷耀阳、雷公、丁瑶、陈耀庆、飞机等人围桌而坐,桌子上,帝王蟹、龙虾、鲍鱼、红酒,各种名贵菜式,应有尽有。
雷耀阳作为主人家,十分热情招待雷公,亲自为他倒上一杯酒后,话语道:
“雷老大,在座的人你应该都不认识吧?他们都是近两年港综市江湖上的后起之秀,也是我的人,听闻雷老大要来港综市的消息,特意来迎。”
“恩!”
雷公面微笑,环顾桌上一圈的人,发现除了丁瑶外,确实都是生面孔。
千万别以为雷公是台湾人,就不认识港综市大佬,事实上他和港综市许多老一辈大佬都很熟,“称兄道弟”,甚至有过合作。
雷耀阳适时话语,介绍道:
“这一位叫飞机,阿瑶的左右手”
雷公听得,看向飞机,微笑道:
“果真英雄出少年,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左右手了,能够在阿瑶麾下年纪轻轻就出位,小兄弟不简单啊。”
“雷老大,欢迎到港综市。”
飞机朝雷公一笑,算是招呼。
雷耀阳话语继续,又扬向阿渣三兄弟道:
“阿渣、托尼、阿虎,他们三个是亲兄弟,越南人。在港综市插旗立帜,自组越南帮,主营海运生意。”
雷公听得,点头同时,又赞道
“能够在别人的地头站稳脚,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势力,恩,担得起“后起之秀”四个字。”
“小打小闹,比不上雷老大的三联帮,威震东南亚。”
托尼作为代表,客气回话,也算是认识了。
雷耀阳见得,不再耽搁,干脆一股脑儿介绍道:
“陈耀庆,港综市人,自己麾下有些人马,在港综市有那么一条街,做点小买卖。”
“崩牙驹,澳门人,也算半个贺氏的人,在澳门有几家赌场。”
简单的介绍,并不算清晰,以雷公的身份,其实并不会太看重这些人,只不过这些人都年纪轻轻,说不准以后“一飞冲天”呢。
再者,大家都不认识,今天人家也来接他雷公,这心意,无论如何,雷公也觉得应该领受。
是以,雷公满脸笑容,又和几人客气了几句,没有丝毫“拿大”的意思。
认识之后,雷公不知真心还是假意,更是感慨道:
“真想不到今天能结识这么多少年英杰,早知是这样,我就应该把我家那臭小子一起带过来。大家都年轻人,你们应该会有更多的话题。”
听得这话,雷耀阳洒脱一笑,马上回应:
“台湾离港综市并不远,坐飞机一个半钟也就到了。这次错过没关系,下次有机会雷公子来港综市,只要雷老大知会一声,我们同样好好招待。”
“哈哈哈,好!”
雷公听得大笑,举起桌上酒杯,敬向众人道:
“今天雷某人能结识各位,真是开心,特别是雷先生的招待,真是让雷某人受宠若惊。”
“来,我敬各位一杯,以后各位如果来台湾,一定要通知我,到那时,我再做东,好好招呼各位。”
“哈哈哈,好啊,雷老大,请。”
“杯!”
众人酒杯碰在一起,杯酒下肚后,气氛更加融洽。
丁瑶也发挥出长袖善舞的“交际”特长,占着曾在雷公麾下做过事,清楚他的姓格特别、口味习惯等等,开始为他介绍菜式。
雷公倒也不客气,吃吃喝喝,对这样的招呼非常满意。
与此同时,大堂内。
宴开六席,丁瑶带来的小弟们,也在招呼雷公那些属下吃吃喝喝。
外面和里面一样,桌上除了几样过于特色的菜式没有之外,鲍鱼、龙虾一样不缺。
雷公那些手下吃得开心,很快就与丁瑶的人称兄道弟起来。
他们一边赞叹于雷耀阳的大气,一边也聊起了关于雷耀阳的八卦。
丁瑶的小弟何许人,完全就是雷耀阳的人,说起自家大哥大,那是玩了命吹,引得酒桌之上,啧啧称奇不断。
酒过三巡之后,包厢内的雷公吃喝痛快,也聊起正事,试探道:
“雷先生,先前在车上,你说有生意要找我们三联帮合作,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意啊?”
“哦,小生意而已。”
雷耀阳也不隐瞒,立马招呼崩牙驹道:
“阿驹,你来为雷老大介绍一下。”
崩牙驹听命,一五一十,将花炮会开盘的事情告知了雷公。
重点讲解,是澳门贺先生亲自想出来的点子,而现在整个东南亚,这个盘口特别好做,短短几个礼拜功夫,赌金已经有二十几个亿了。
雷公老谋深算,岁数虽然不小了,可事业心是半点没消退,反而随着岁数,女色那些东西全部没了兴趣,所有的兴趣,都跑到了事业上。
最近,他正想要发展赌业,为自己独生子留下更多的财富。
可是赌坛是另外一个江湖,别看三联帮财雄势大,赌坛却不认识人。
雷公正愁找不到机会插足,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法,赌坛没个够份量的熟人,要入行真是太难了。
人家要扫你场子,又不像江湖上真刀真枪,给你来几个高手,直接赢到你自动关门。
现在这什么开盘,不就是“瞌睡来了送枕头”嘛。
澳门贺氏做大庄家,雷公一点意见没有,就像雷耀阳所说的那样,这会儿在他想来,就算倒搭钱,也要把这生意做好,与贺氏搭上点交情。
一念至此,崩牙驹刚刚说完,雷公立马就拍板道:
“好!贺先生果然不愧是赌王,头脑灵活,对于赌坛的把握,无人能及啊。”
“这笔生意,我们三联帮接下了。”
“恩,阿驹是吧?请你回去之后转告贺先生,我们三联帮愿意加盟,做大艇。也请贺先生放心,一会儿我就打电话回台湾,明天开始,整个台湾,都会收这花炮会的注码。”
说着,雷公再次举杯,敬向雷耀阳道:
“雷先生,你介绍这种生意给我们三联帮做,是送钱给我们花啊!”
“雷先生这么义气,以后就是我们三联帮最好的朋友。如果雷先生以后在台湾有任何麻烦事,只要一个电话,我们三联帮上下,一定全力为雷先生解决。”
“哈哈哈!”
雷耀阳大笑,举杯道:
“雷老大太客气了,这样的生意,不能说是谁照顾谁,大家都有好处,双赢嘛。雷老大喜欢做就好,我只是中间人,担不得雷老大赞誉。”
说着,两人碰杯,一饮而尽。
放下酒杯,雷耀阳笑容收敛,正色道:
“不过有一点,我事先得向雷老大说明。”
“雷先生你说。”
雷公认真看着雷耀阳,话着。
雷耀阳伸出手,比划道:
“花炮会的盘口,台北、台中、台东,这三个地方,全部交给雷老大做。抽成方面,我和贺先生前不久也商量了一下,一定让三联帮满意。”
“至于台南和台西,我预留给了另外一个朋友做。”
“哦?”
雷公听得一愣,心中一惊:
“在台湾,还有比自己三联帮更合适做这笔生意的吗?”
好奇之下,雷公问道:
“雷先生,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是?”
“竹联孙庸。”
雷耀阳也不隐瞒,马上报出。
“是他!”
雷公心中更震,对于雷耀阳的重视,上升数倍。
本来雷公以为,雷耀阳或许在港综市很厉害,可是出了港综市,也就那样了。
不过现在看来,自己小看他了,澳门他能话事,就连台湾那边,除了自己三联帮外,他竟然还认识竹联的人。
都是一个地方的江湖人士,雷公对孙庸并不陌生。
竹联无帮主,“忠、孝、仁、义”四堂鼎足而立,孙庸正是“竹联帮”“忠堂”堂主,权高势大。
虽然单独一个孙庸,比不上三联帮,可四大堂一块,三联帮也就能和他们拼个半斤八两的。
雷耀阳能和孙庸有交情,不简单啊!
“原来雷先生认识老孙啊,老孙那人我也很熟,不错,和他合作做生意,也确实让人放心。”
雷公表面不动声色,笑着说道。
“雷老大能理解就好了,本来这笔小生意我是打算让三联帮单独去做,不过孙大哥和我也有些交情,他开口了,我不得不卖个面子!”
雷耀阳随口回话,事实上他也是故意提及孙庸的。
这一来,上次宋子豪的事,雷耀阳找上孙庸,孙庸二话没说,什么条件没提,就答应帮忙。
虽然最后雷耀阳没选择他,但这个人情雷耀阳记下了。
这二来,雷耀阳也是想无形震摄一下雷公。
热情招待,安排周到,这是礼,但如果太过有礼,便会丧失威严,让人觉得好欺负。
雷耀阳用一种特别的话术,不留痕迹震摄,避免双方尴尬,亦能起到效果。
雷公对雷耀阳重视多了几分,装作随意,话语道:
“雷先生真是交游广阔,据我所知,老孙那人表面豪爽,实则眼高于顶,很难和人真正做朋友。雷先生特意为老孙留下生意,关系一定非常不错吧?”
“泛泛之交而已。”
雷耀阳微微一笑,说出一个谁也不会相信的答案。
别说雷公,就连饭桌上不明真相的陈耀庆、阿渣等人,都觉得雷耀阳这话不实。
要真是泛泛之交,有好处的生意你还特别留给他,这不糊弄鬼嘛。
当然,现场也没谁敢这么说话,只是心头想想。
雷公敢说不愿说,笑道:
“这样啊,那雷先生真是够义气。”
“对了,雷先生是赌神,我们三联帮最近对于赌坛上的一些生意,十分感兴趣,特别是澳门。雷先生同贺氏关系那么好,对澳门赌坛应该也他别清楚吧?不知道雷某人是否有幸,能听听雷先生的高见呢?”
“呵!”
雷耀阳听得,暗笑摇头:
“这雷公还真是顺着子就往上爬啊,难怪敢跑到政界混,这脸皮够厚的,真以为他跟自己一个姓就是长辈了?自己与他初次见面,就这,他都好意思请教。”
“说是请教,倒不如说想让自己给他指条明路,甚至替他出面,弄几个赌场做做更好。
领悟到这一点雷耀阳也没那么笨,便宜雷公,开口话道:
“雷老大说笑了,我耀阳这个赌神,并没在赌坛混迹,对于澳门赌坛的形式,了解也没有雷老大想的那么深。”
“不过这个桌上,阿驹正是澳门赌界的人,从小于澳门长大,做的,也是赌场生意
“阿驹,你来给雷老大介绍一下,澳门赌坛如今的形式吧。”
“是,耀阳哥。”
崩牙驹很听话,答应一声,立即进入正题:
“雷老大,一直以来,澳门局势都非常复杂,明面上,以贺氏、葡国集团为尊。暗地里,大蒋先生一手遮天,根深蒂固,不过自从几年前,耀阳哥成就赌神之后,贺先生凭借与耀阳哥的关系,又有大小姐公开拜师。各方人马再也抗衡不了贺氏,这几年,已经是贺氏独大。”
“而除了贺氏之外,葡国集团占着政界影响,虽然这几年影响力不如从前,倒也能够支撑。”
“大蒋先生,一直混迹于黑道,和赌坛井水不犯河水。而贺先生也曾经亲口承认,大蒋先生在贺先生年少时,对他有过大恩,所以大蒋先生的歌舞厅、酒吧、桑拿、高利贷生意,并未因为何氏独大,受到什么影响。”
“等等!”
雷公听得有些懵,不解道:
“阿驹是吧,你口中的大蒋先生是?”
“大蒋先生,名号不知,但道上混的,都这么称呼他。大蒋先生在澳门,把持黑道势力,澳门地方小,虽然大蒋先生手上人马不多,势力表面也不大,却一直把持,今年已是第五十个年头了。”
崩牙驹马上给出答案,又补充道:
“大蒋先生为人神秘低调,除了桑拿、歌舞厅、高利贷这些纯粹的黑道生意外,从不插足赌坛,而且他和各方人马都有交情,辈分极高,所以这么多年,也没人找他麻烦。”
“现在澳门八家酒吧,有七家都属于大蒋先生,只是明面上,别人替他出面而已。”
嘶!
雷公听得倒吸口凉气,以他的情报网,都没听过这什么大蒋先生啊,如此神秘,要不崩牙驹说起,他恐怕连查都查不到。
还好今天听了崩牙驹的讲解,要不然自己贸贸然派人踏足澳门,坏了人家的规矩,被人狙击那可惨了。
没听说嘛,那什么大蒋先生和各方关系都很好,还有恩于何先生,掌控澳门黑道五十余年。
这种人,隐藏也太深了吧!
心里重视,雷公不由看向雷耀阳,请教道:
“雷先生认识这位大蒋先生嘛?”
雷耀阳点头,毫不隐瞒道:
“当年我赢得赌神,在澳门待过一阵子,那时曾经见过。雷老大可以放心,只要三联帮真像雷老大所说,只是想在赌坛大展拳脚,而不是看上了澳门其他一些生意,就一定不会和大蒋先生有什么冲突!”
“大蒋先生今年已经八十岁了,为人和气,慈眉善目,很好相处。以后有机会的话,我可以介绍雷老大认识一下。”
我靠!
八十几岁的老江湖,这得是什么辈分。
难怪贺先生那么大岁数,还说什么年少时曾受过对方大恩。
自己本来表面说是开赌场,其实也不是没想过,如果顺利的话,在澳门也做几家夜总会,发展壮大三联帮基业。
多亏了自己先到港综市,又和雷耀阳等人聊一聊啊,要不然,惹上地头蛇,麻烦大了。
雷公心里快速琢磨,雷耀阳亦是暗笑不已。
什么慈眉善目,为人和气,雷耀阳确实没胡说,可那是双方没冲突的前提下。
如果双方发生冲突,就雷耀阳对那大蒋先生的了解,那位爷算计之深,手段之毒,堪称恐怖。
而大蒋先生是谁呢,当初雷耀阳获得赌神,在何先生介绍下与其认识时,就已经搞清楚了。
正是“暗花”里面,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,掌控澳门黑道的那位。
那位也确实像崩牙驹的介绍,他很精明,知道澳门赌坛是大大肥肉,不仅被东南亚势力眼红,人人都想咬一口,连欧洲那边也有人对其有兴趣。所以那位从一开始,就没踏足过赌业。
他“反其道而行”,在赌业兴盛的地方,大搞夜总会、高利贷,全力进军黑道。
听贺先生说,大蒋先生花费足足二十年时间,不知经历多少,最终独霸澳门黑道,整合为了清一色。
别看许多社团都好像在澳门租了赌桌,就认为他们在那边也有地盘。
事实上赌桌归赌桌,地盘归地盘,澳门的地盘,一直都是那位大蒋先生的。
只不过明面上,他交由了几个手下打理,自己隐于幕后,时间长了,除了澳门真正顶级人士,也就很少有人知道那位了。
“好啊,如果有机会的话,雷先生可一定要介绍我认识,对这样的江湖前辈,雷某人定然是要拜访一下的。”
雷公对澳门的局势兴趣更大,意识到从雷耀阳这边得到的消息,是很多地方得不到的,即便对方不实质帮自己,就这些消息,价值也是巨大。一句话后,雷公拉回正题,看向崩牙驹道:
“阿驹,你继续说,澳门何先生、大蒋先生、葡国集团,这些我都知道了。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?如果我们三联帮想在澳门做生意,不知阿驹有什么样的好提议?”
崩牙驹看了雷公一眼,话语道:
“除了三家金字塔顶端之外,接下来的层次,就更加复杂了。”
“马交文、开赌场,跑赌船,生意遍布东南亚。”
“摩罗炳,澳门叠码生意,有七成都是由他经手。摩罗炳也很会做人,每年生意所得五层,都会上交给贺先生、大蒋先生、葡国集团。”
“鬼王叶伯,虽然叶伯几十年前,与贺先生争夺澳门赌王失利,不过作为澳门辈分最高的江湖人物,同样不可小视。”
“水房……”
崩牙驹越说越多,足足说了二十几个人名,竟然还没有停止的意思。
雷公越听,脸色越加难看,一开始他还认为澳门赌场很好做,直到这个时候,才真正意识到,为什么澳门被称为全亚洲最复杂的地方。
就那么巴掌大块地,不算租借赌桌的势力,就本土混迹的集团,竟然超过了二十几家。
上头,还有像大山一样的贺先生、葡国集团、大蒋先生。
当然,由此也可以看出,在澳门混,利润何等丰厚。
如若不然,那么多势力,为什么死赖在澳门呢,还不就是因为能挣钱嘛。
复杂的局势,并未让雷公泄气,脸色一正,雷公再次问道:
“阿驹,那你觉得,我们三联帮如果想在澳门有一番作为,该怎么踏出第一步?”
“雷老大,你这个问题,我答不了。”
崩牙驹摇头,虽然他为人狂妄,也不敢乱给雷公出主意啊,拒绝之后,看向雷耀阳。
雷耀阳马上接茬,话语道:
“雷老大,你现在已经在澳门有了赌场,不是已经踏出第一步了嘛。”
雷公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,好不容易遇到个懂行的人,错过了,可就不好再遇了。
即便遇到,别人也不一定会指点自己啊。
接过话茬,雷公和气道:
“雷先生,我们三联帮对澳门开赌,兴趣非常的大。有阿瑶这一层关系,我和雷先生之间,就算不是亲戚,也可以算作朋友吧,还望雷先生指点一二。”
以雷公的身份,这样低头求教,可谓难得。
雷耀阳暗暗敬佩的同时,眼珠一转,叹道:
“既然雷老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那我就瞎说几句。雷老大听听也就是了,不用太放心上。”
“雷先生,你说。”
雷公精神大振,十分认真。
“想在澳门立足,葡国集团、大蒋先生、贺先生,这三家,一定不能得罪。可以是朋友,可以是好朋友,可以是最好的朋友,但一定不能是敌人。”
“恩!”
雷公听得这第一点,连连点头,非常认同。
虽然他在台湾“一手遮天”,可不会认为去澳门也能遮天。
这三家,无论哪一家,确实都有一瞬间打垮他的实力,得罪不起啊。
雷耀阳话语继续:
“而阿驹提到的势力,如马交文,他是纯粹赌坛的人,自身赌术精湛,与全世界许多赌坛人物都有联系。如摩罗炳,做叠码做到三家集团都认同他的存在,也算根深蒂固。这些人,雷老大可以认识,也可以得罪,却是不能和他们抢生意。”
“这…!”
雷公这次没有应答,无疑,雷耀阳这句话,和他心里的发展路线不同了。
丁瑶看雷公脸色难看,便知他所想,不由替他话道:
“这个不能抢,那个惹不起,耀阳哥,你不会是让我姐夫去租赌桌吧?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