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于梦中,小白亦不是她本来模样,故而太玄只能尽力留心,看有甚麽人倒与小白习性相仿。
这说书的先生故事虽讲的流利,然却有些跳脱,本正讲着大闹天宫的故事,讲着讲着便跳到了三打白骨精上。
酒楼里的人亦不觉有何不妥,依就津津有味的听着。
太玄想,许便是小白听这故事之时便不专心,将两处混到了一起罢。
这时店里伙计麻利地端了吃食过来,点头哈腰地为他摆在了桌上。太玄的视线却越过了他,向门外看去。
只见这门外行来一人,青衫素裙,面上亦是淡然洒脱之像。
这人……竟是育阳,小白竟日挂在嘴边的姐姐。
她视线于室内寻过,似是亦在寻看着甚麽,而后在对上他之时,竟是不甚明显地一顿。
随即她低头与那前去招呼的伙计说了甚麽,径自转身离开。
小白与她姐姐相处多年,事事皆由她来教习,若说小白于这梦中许会幻为甚麽相貌,想来,那自是以她姐姐为先了。
且她望向太玄时略有停顿,想来倒不像是全然不识的样子。故而太玄自是起了身,紧随其后而去。
太玄一路跟在她身后,见她时不时地便要回头探看一番,倒似是防备着甚麽一般。
这一举动倒同以往小白怕事躲人之时,有那么几分相像,故而太玄亦未现身惊扰于她,只随她而行。
待行到了一处山头,见了青山木屋秋千,屋后还有菜地鸡舍,便知此处应是小白曾住了数百年的浮清山。
那女子走到木屋前停了住,并未进屋,反而背对着他站在原地。
太玄现了身,几步走到她身后,唤了句:“小白?”
她回了头看向太玄,并未有甚表示,可太玄却是问道:“你是谁?”
样为育阳的女子微的一叹道:“大帝不是已是认出我了,怎又问我是谁?这处梦境好生可怕,大帝还是速速带我……”
她的话止了住,被太玄掐在喉中。
太玄单手提起了她,冷然质问道:“小白在何处?”
她面露痛苦骇然之色,挣扎道:“大帝何以这般,我不就在你眼前……”
见太玄不为所动,只收紧了手,便霎时落了泪哀求道:“大帝饶命,小白再也不敢了,再不敢了!”
她这般,倒确是像小白以往行事。
可太玄不过手上力道微松,面上依就冷然道:“我再问你一次,小白倒是在何处?”
他这话里虽未有威胁,然却仍有威慑之意。约是她若再不答,便亦无须再答了。
而后那女子哭着哭着,竟是笑了!
她笑的诡秘而又肆意,倒好若是甚麽十分好笑的消息被她听了去。
她侧了侧头,似是在侧耳倾听着甚麽,而后不顾他抓住自己的颈间,倾身上前,几分诡异地笑道:“她在哪,你猜?”
太玄收了手,正欲掐灭她的魂魄,可那女子却倏地于他手中凭空消散,只独留了一句回荡在空中——
“晚了,你来不及了~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