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呆了呆，不明他说的这都是些甚麽乱七八糟的。

见她确是一副未听懂的模样，张无为连忙笑了下道：“我还道姑娘是正一派的，故而方才问了问师从何处。”

这是山下盘道问正一派的问法，云斗几何问修为，上下何字问师父、师爷的名号，三山滴血则是正一授箓的依据。

他亦是从同门师兄那里闲来无事听来的，他第一次下山，本以为遇上了道门同仁，他故作高深的说上这么几句必不露怯。

不想，反倒多此一举了般。

小白听了只是说道：“我一闲散人士，并无道门。”

“哦，原来如此。”张无为应了声，随即问道：“那还不知姑娘芳名？”

“我叫……”这两字一出，小白倒很是顿了顿。

武当山虽是凡界，然毕竟归属于太和宫管辖，她便亲见过王善多次往返其间。若直说她的姓名……

小白倒是未有这般自恋，觉人都会知晓这白泽兰倒是何人，只是，她下意识地便不想提及这个名字。

于是只是说道：“我名唤妲姬，姬水的姬。”

“原来是妲姬姑娘，失敬失敬。”

他只随口一说，小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亦不知道他失的哪门子敬。

即是同路，便亦难免闲聊上两句，小白开口问道：“你说你要去除妖，却不知除的哪路的妖？”

似是被提到了甚十分了不得的事，那张无为又挺直了腰板，似有荣光道：“我要一路寻去蜀山妖界，自是行到哪处，便除到哪处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白无语地看了他面上的荣光，亦不知他倒是哪来的自信。

便是那本事了得的尉迟游，起初做道士游历之时，亦是一门师兄弟数人同行的。

身为凡人，即便自小修习道法，这妖孽又哪那般好除的？

莫不成，这是个大有本事的……

小白看了这张无为细皮嫩肉的，想他许是自幼养在山上，并未吃过甚麽苦头，方才异想天开至此罢？

那张无为未品出她面上的颜色，只是热心问道：“妲姑娘此去何处啊？”

小白踢了脚下的落叶，随口应道：“随便走走。”

张无为听了倒是几分兴味道：“想来姑娘亦是孤身游历，不若我们搭伴同行，一路去除妖啊？”

“……”小白用看痴儿的目光望了望他，撇嘴道：“与你同去捉妖？”

“自然。”张无为呲了两排小牙，对着小白一笑。

小白立时摇头道：“不去！”

她说的过于坚决，张无为一愣，倒是问道：“莫不是姑娘还有何要事要去料理？”

小白抬头望了望树影交错间的天，想说于自己来说，亦没甚要事可去料理。

她只是突然转而问道：“你所认为的妖邪倒是如何的？”

张无为想亦不想地回道：“妖邪，那自是为非作歹，十恶不赦的。”

小白想与他争辩一番，又觉实没甚好争辩的，便忍了言语，两人安静的走了一会。

那张无为似是个不耐寂寞的人，隔了一会又问小白道：“妲姑娘可曾捉过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