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,倒仿若是那司命星君下降入凡时的样貌。
太玄布好了阵法,那邪魔之物亦不敢再行,只远远地围拢木屋而站,小白看不清其样貌,然却看出了几分癫狂。
倒仿若是久被驱赶到荒野的鬣狗,闻到了落单的雄狮气味,猩红着眼欲意群起而攻,誓要撕咬下他的血肉,嗜血啖肉。
为首的仰头笑了笑,笑的几分快意畅然。那笑声隔着距离传了过来,倒仿若是近在眼前般。
他不再掩饰声息,肆意笑道:“太玄,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?想你昔日何等的风光,如今,怕是便连副凡躯都留不下了”
他这声音是令小白一愣,一时倒是想不出何以便这般熟悉……
太玄本已坐镇阵中,凝心静气准备驱动法阵。待听他此言倒是微抬了眼,平静唤道:“尉迟游?”
小白一惊,先是回头看过太玄,又不觉地觑了眼去看那貌若司命的男子。
确是了,那令她甚感熟悉的声音,不就是那令她恨得几欲亲手撕了他的尉迟游嘛!
只是,他不是……
小白再一想又觉合乎常理,他本便不是凡人,被太玄所杀之后再借了旁人的身子回返亦不算奇事。
只是之前两人曾近处站过,她竟未识出他身上有何不妥之处!
那尉迟游笑了笑,又道:“想来你现下亦想不出我旁的名字了,只是万年前你因抗少典而坠,倒是可惜不能与我一战。如今……”
他顿了下,似有所惋惜道:“形势所迫,你我亦不能以原身而战。许亦只能道,生不逢时。”
小白听了几分愕然,竟不知这尉迟游原竟是活得上万年之久!听他语气,又似是甚麽天上地下独有,了不得的人物。
但不容她细想,只扒着门扬声骂了句:“如此,你便待他回返再战!”
听到她的声音,尉迟游笑意更深,似是打趣般逗弄道:“当初你姐姐便随侍在他左右,怎么,如今你亦替了她的职?”
听他提起了姐姐,小白恨意迸发,怒不可遏。
她扒着门板的手都死死捏紧了,却仍止不了身上的愤恨颤意。
“阿姬。”太玄于她身后唤了一声,轻缓道:“回来,与他多说无益。”
小白亦知晓眼下不是想她那点私人恩怨的时候,只强忍住便要阖门而入,却突地又听到了些旁的声音。
那阵阵嘶吼与兴奋的喘息,倒仿若……小白曾有一面之缘的幽冥犬!
只是其时一只便险要她的性命,现下那层朦朦围上的黑影后,走出一只又一只,竟近白只的幽冥犬!
眸中冒着油绿的光,正贪婪地窥探着木屋!
小白大惊,未待她回返,那尉迟游见了她神色,已是又开口说道:“当日,你姐姐便是这般被我撕裂的。如今,你倒亦可感同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一圈刺目白光如同涟漪般,以小屋为中心,向他直荡而去!
小白急忙回身,见太玄已是启了阵法。
他面上虽未有异样,然却轻抿了唇,以长剑稳住了身形。小白见他脖颈间凸起的青筋,知他强力在撑着。
只是这阵法施来却不如在大殿之时爽利,屋外邪魔虽有哀嚎之声,然却并未被驱逐开来。
太玄吟诵着咒文,蹙了眉持剑复击在了地上。白光荡漾见,小白亲见有那支撑不住的,狰狞痛苦地张嘴喷了黑烟出去,而后软身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