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面上带了几分怒容,又道:“你便不想知是谁人于背后如此诋毁于你?”
白无常打量了她的义愤填膺,配合问道:“谁啊?”
小白觑了四下无人,便凑了过去几分不忿道:“便是同你一向交好的猪八戒!这人面上一派正人君子,然背地里竟如此说你,我都为你感到惋惜。”
“惋惜甚麽?”
“自然是惋惜你识人不清,认小人为友啊!简直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她本想说个合宜的词来映衬自己所说不虚,可话到嘴边却亦没得个上口的,便随口胡说道:“认贼作父!”
白无常眯了眼,她连忙补救道:“呀,失言失言,无心之过童言无忌哈!”
“你这用词……”白无常目中皆是讽意,贬斥道:“倒像是同你那小青一处来的。”
他一提到这人,小白自是惋叹道:“亦不知小青现下倒是如何了。”
想当初她将他给骗……不是,劝了出来,可倒未带他赏了甚麽人间繁华,反而被她拉来这鬼地方。
现下他失了踪迹,亦不知怪她不怪。
白无常却道:“你不知?他……”
他话未出口,黑无常已是行到了两人面前。
白无常立时收了话,几分戏谑地看他阴阳怪气道:“这新郎官不去入洞房,竟还在这处敬酒?”
黑无常一向知他为人,亦未理他的调侃,只是看向小白问候道:“来了?”
小白亦学他应了句:“来了。”
黑无常顿了下,似是亦无旁的可说,而后在小白以为他便提步要走之时,却是又说了句:“既来了,便多呆几日。”
这人,几百年前便是这般,做人时话不多,做狗亦然。
以往每每她强抱他睡觉的时候总不情愿,可她央他做甚麽,他亦是许的。
现下,虽只这一句,然亦是听了她的事担忧于她罢?
故而小白便笑嘻嘻地回应道:“好。”
而后小白问了新娘子,却知……
原竟是已回了孟婆庄……
虽是天帝与后土娘娘一年亦未必见得到一次面,然同她这般,新婚便扔下‘夫君’与宾客的,亦少有罢?
小白想了想,还是捏了那小匣子去了孟婆庄。
她到时,照旧是孟庸为她掀的帘子。孟姝一同以往,坐在桌边摆了茶等她。
小白微有诧异问道:“你知我要来?”
孟姝为她布了杯茶,只是道:“听说你来了。”
小白将那小匣子压在袖里,亦不知是该拿出来还是不该。
孟姝却似不知,只轻声问她:“于太和宫过的可好?”
“倒还好。”小白回了一句,而后倒是将那小匣轻轻叩在桌上,推过去了几分。
孟姝端茶送饮的动作一顿,倒未问她何人所送的。只似她看了匣子,便已知晓一般。
小白几分犹豫,她若是不肯收,自己可是要送还给那太子?只是再去寻他怕是不易……
“有劳了。”可孟姝不过看了一眼,手腕轻翻,那物便已于桌上失了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