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玄未应,只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似是于一个将死之人,亦无甚好说的。
只是那几个侍卫却已渐渐牵制不住他了,在他的阵阵笑声中,他身上的铁钉竟带着丝丝滴落的血,自发旋动脱落而出。
在他完全挣脱之前,太玄亲持了利剑,欺身上前直取他首级而去。
以太玄的身手,对付常人自不在话下,然尉迟游岂同常人?
小白一再与他说那尉迟游的厉害之处,他虽未有回应,然确是做了准备没错。
太玄投了凡胎,未曾见过神魔妖邪,然奇兵遁甲之术却习于心间。
他以凡人之躯,于此设了法阵,尉迟游不查竟一时被他给困了住,故而适才方赞了句。
可这会尉迟游没了耐心,又不想动静闹大了耽搁了大事,只直欲脱了身再做谋划。
那几个侍卫被他挣脱了开,甩过铁链将人击撞在了墙上,那力道直比万丈悬崖直摔而下般。
他单手握住了太玄的剑,捏住那薄薄的剑刃,施了邪法顺剑而上,直欲控住他的心神再谋其他。
可他动作间却微的一震,那邪法便如同探进无底的海般,竟连丝涟漪回应皆无!
他看向太玄,被他一剑插在了心间,那剑上亦不知被做了甚名堂,强烈的痛感从心间直向四肢百骸传去。
他探手捏在太玄肩上,正捏在他之前被小白伤的地方。
太玄不过蹙了眉,哼都未哼便施力将整只剑送了进去。
尉迟游捏着他的肩,阵阵血色冒着黑气顺着他的手臂直窜而上。只是他咬着牙强撑片刻,那黑气探到太玄肩上却倏地消散而去。
他惊目看去,讶异道:“你竟是……”
太玄未管他如何,提剑削骨,力道极大地穿过了他的臂膀,手腕急转而过横削下他的头颅。
那漫天的血色伴着一股浓郁的腥气四起,随即一股红烟窜天而上。
太玄看着面前异象,平静地擦去了颊上沾染的血迹。
当夜,皇宫大戏是一幕接着一幕的上演,先是有刺客夜袭大殿,皇妃宴上受惊,直闹得满堂朝臣慌乱蹿跳。
后是祥良王幕僚尉迟游,居心不轨,竟意图扰乱朝纲谋刺国师!在重伤国师后,被国师斩杀于剑下。
太玄亦因此抱恙几日,堂而皇之地避了朝堂。
祥良王是恨得咬牙切齿,可却半丝可循的把柄皆不得。
小白于国相府着实老实了两日,夜里学那凡人买了些香烛纸钱,虽明知姐姐是收不到的,然还是于路口烧了。
她看着那纸钱于火焰明灭中翻飞,想学旁人对着火堆说上两句,如同‘姐姐,我为你报仇了’的话,然半响却只是静默无语。
一旁有个妇人扮相的,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啜泣着,火苗舔舐而上险些燎了她的衣角。
她一声惊呼避让了开来,却不知那熊熊火焰之中,不过一个男人抬了手欲亲近几分罢了。
待得火苗变了火星,星星点点的渐渐熄灭,男人只得抱了她烧给自己的事物,依依不舍地渐行渐远。
小白做模做样的叹得一口气,扔了手中的棍子,背着手与那男鬼背道而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