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玄不防,被她撞得退后了几步,且被她下巴磕到了伤处,竟是难得地嘶了一声。
小白双手紧紧抱住他腰身,额头贴在他怀中深吸了吸气,霎时鼻间满是若隐若现的幽淡沉香气息,似乎嗅着嗅着竟真能令人平静下来一般。
太玄僵直站着,看着她终是松塌下来的肩膀,双手垂着一旁并未有所动作。
如若现下站在她面前的是大帝,怕是便许她十个鼠胆她亦是不敢的。
然现下这人于她就只是太玄,虽看着仍就冷硬了些,然她见过他少时,知他过往,从他冷淡探来的目光中似是都能摸出一二来。
且她几次危难紧迫之时,若向他伸出求援之手,他即便不会温柔握住,亦总是会拉上她一把的。
想着小白吸着鼻子向他怀中又蹭了蹭,却腾地被一只手罩住脑门推了开。
她不死心地想重新拉近距离,奈何那只手便如铁铸般令她动不得分毫。
她挥着手在半空扑腾了两下,划动空气般挣了挣,半响抬眼看向太玄面上,对上他冷清的视线这才消停了下来。
“好罢,不抱就不抱了,恁地小气!”她抱怨地嘟囔着向后退去,那手才松了开来。
太玄放下手重新整理了衣衫,这才说道:“明日御花园设宴,尉迟游近来深受祥良王看重,自会同行。届时,我来安排。”
小白一怔,方才明了他所说为何。
太玄见她迟疑,问道:“怎么,你不信我?”
小白摇头应道:“我自是信你的。”
太玄不以为然,只是说道:“我既应了你,便无不成。”
小白看了看他,并未多说。
他不知她是真的信他的,毕竟不管是大帝还是太玄,只要他应了的事,又哪会有甚不妥的。
这天上地下,现下她能信的,亦便只有他了。
那天蓬神出鬼没的,这会又不知去了何处,若等他来再做商议,那尉迟游那里不知又会生何变化。
如此小白回了自己寝居之所,心里仍是忐忑不得眠。
问了下人,尉迟游确实着人来问过,只是知晓神女无碍便亦无旁的话要传了。
想来其时他见小白被国师所救,自是知晓应无大碍的。
只是……
他怕是卜天算地,亦是算不出她竟会因那莫名的机缘,知晓了他所隐藏的一切!
说来还是小白未曾留心,他多次莫名出现在自己身边,竟只觉巧合。
殊不知,这世上又哪来的那般多‘巧合’二字。
正如他所说般,世间万物皆有征兆,只是她许未留心罢了。
那尉迟游费尽心机潜伏在她身旁,小白自是知晓他定是在图谋些甚麽。
甚至于那段忆识之中,他便数次提及过她身上有甚厉害之处。说来,许是于他亦或是于魔族,皆是甚值得费些心思的事物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