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反过来想,她若是太玄,太玄若是她,那他生气,亦是应当的罢?
如今太玄如此说,怕亦是气话罢!
只是她未想,这太玄便从不是个会口是心非说反话之人。
他既这么般说了,那便确是如此想的罢!
太玄抬手摆弄了她手中的糕,那糕被她压的都成了碎渣般。
他捡了一块,送到嘴里略尝了尝。而后轻声说道:“府中厨娘倒是做的不错。”
小白面上一赧,没想他竟能尝出来。她借机坐起了身,哄骗道:
“那亦是我一大早督便促她做的,俗话说得好,没功劳亦有得苦劳嘛!你吃了我的糕,就勿要生我气了好吗?大不了我……”
她顿了下,语调低了些道:“大不了,我日后好好表现就是。”
她这话声音虽低小,然面上却有那么几分视死如归般的表情。
许是她那模样几分好笑,太玄竟是难得的多看了她一眼,随后又平淡的开口道:“以你的心性,若是强拘着你,许亦是为难。当日我明知你并非神女人选,却强定了你,如此,亦非你的错。”
小白听他这番话,急道:“当初如何并不要紧,你既已定下了我,那我这神女自是当的好的!你、你……你莫要弃了我。”
她憋了半天憋了这么一句,引得太玄又看了她一眼,随即不在意道:“楚瑜国需要个神女,你且又当了这神女。有我在,自是当的好的。”
小白觑着他神色,对他这模棱两可的说辞有些捉摸不透。
太玄亦不予她时机琢磨,转而又道:“如今国内局势表面平稳,实则却恰如薄冰上行。你若想脱身,待得日百祭天之后,西南战事既定,再予你寻个假死之法。”
小白看着他,半响小声嗫嚅道:“我……不急的。”
随即太玄亦不管她如何,不再言语,只是重新又翻起了他那厚重书卷。
小白亦老实的规规矩矩坐于一旁,尽量不发出丝毫声息。
只是这刚一到国相府,马车将将停下,便有那下人递了信过来。未待太玄去接,那仆人已是开口说道:“有位自称叫尉迟游的,给神女留了信,说是有事约您相见。”
小白未去接那信,反倒是先看了太玄一眼,却见他连丝余光都不肯留,只转身留下了个背影。
她这才接了那信,抖了开凑到近前去看,却见上面只写了个时辰与地方,倒是未说有何要事相邀。
这四邻不靠的地和月上中天的时辰,那尉迟游倒是何意?
她看了那简短的尚不能称为信的纸条,随手揉了拿在手中抛了抛,踱步回了自己的住处。
随即稍晚一点,她尚未用饭,她托常洪找的人,便已寻到了尉迟游暂居之所。
左右时辰尚早,她即便去转上一圈,亦耽搁不了晚饭,小白索性便乘了轿子,寻了过去。
待见到了尉迟游,小白将那皱巴巴的纸张从怀里搜了出来,抚了半天才展了开来让他看,且还振振有词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