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挥手打断了他,亦为他倒了酒,几分兴味道:
“你别管了,我原以你是不沾染尘世烟火气的修道之人。然现下又一想,你们正一宗修的是俗世道,尉迟兄这些年亦为寡苦。”
“往昔我多承蒙尉迟兄照拂,于丹熏山,于那山野溪边,尉迟兄救了我两次。今日既到了这处遇了我,便且放宽了心,我来安排!”说罢她一拍胸脯,瞧上去倒甚是豪爽。
那尉迟游张了嘴又待说些甚麽,可这时那伙计办事倒是麻利,已经引了人走到了近前。
小白上下打量了那两位姑娘,秀秀气气的虽称不上绝美,然倒是无一般青楼姑娘身上的俗气。
说来这天子脚下倒是与旁处不同,不然她初初踏进来,亦不会将这当作个普通华雅的酒楼。
于是小白特起了身,几分满意地亲为两位姑娘布了座位,便正好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尉迟游的两侧。
弄得那尉迟游僵立直坐,倒是几分拘谨地看向小白求助。
小白却不理他如何,只兴致勃勃的交代那两位姑娘道:“今日,你们若是将你身边这贵客陪好了,国师爷大大有赏!”
只是她尚且不知此时被她借了名头的人,现下便正听人回禀了她这一番举止。
那太玄只派自调着香,面目冷淡地回道:“随她去。”
单说这尉迟游一时被她说的是哭笑不得,亦不知她这都是打哪学来的话。
而后于那两位姑娘劝酒之下亦是守礼,虽客气却并不饮用。倒是小白起哄,灌了他几杯酒。
而后这万花楼偌大的台面,又弄了许多表演及往来,皆是小白未见过的新鲜花样。
那尉迟游如何她尚且不知,只是她倒玩的颇为欢快。
直到夜深了些,楼内进行了每日的重头戏。
这么多人还留在这不肯回去,大多都是等着那花魁姑娘于此学那出嫁的娘子抛花球招恩客呢。
万花楼万花楼,虽姑娘不能真拿出来同万花比,然自是各个都如花似玉的。
只是那娇娇姑娘可是花魁,美貌与才情自是旁人不可媲美的。
这花魁抛花球亦是万花楼的招牌,抢到绣球的,即便不能同娇娇姑娘共度良宵,然一处喝喝酒论论诗亦是美哉。
而后就在小白撸了袖子,同那一帮财大腰粗的抢到了一处,意欲抢了花球赠予尉迟游,换得美人相伴倾君一笑的时刻——
一直只护卫军带着杀气推开了众人走了进来,为首的倒亦英挺,只是不苟言笑的身上冲煞之气重的很。
众人皆怔愣了片刻,不明这官家这是亦带着人来抢花球来了?
这时楼里管事的连忙挤上前来,满脸带笑地与他寒暄道:“简大人,今日怎的有空来小的这?”
为首的不语,倒是他一旁副将模样的青年大喝一声道:“谁准你嬉皮笑脸的?简大人亦是你叫的!?”
“这……”
那管事的来回看了看他二人,倒是那为首的虽唬着面,然还是对那青年喝止道:“阿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