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玄踏进院中之时,便正正看到了她这般个模样。
只是她刚摆出了姿势却又顿了住,似是忘了下一个动作倒是应该摆在哪般。
这时明亮的月儿于她身下照出了长长的影,她看那影儿觉出几分怪异,只见她扭一扭那影便亦动了一动。
她抬在头上的手倒像是那大鹅细细的头颈,于是她弯了腰只伸长了手臂,做出几分那鹅吃食的形容。
而后再缩了腿姿势怪异地蹦跳几下,口中亦配合的不住“嘎嘎”地叫着。
她自顾玩的欢快,竟未觉院门下有人。
直到她抻着胳膊歪着头,在原地兴致昂昂地转了几圈,且越转越快,险些便转晕了自己跌到了地上之时——
突地便被人一把抓住了衣衫背襟,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,免去了她和大地亲热的可能。
小白最后一声‘嘎’戛然而止,硬生生地被憋在了嗓子里。
她于空中生生地顿了好一会,而后才别扭地回了头去看,这才看到了简直便要融于夜色之中的太玄。
他于太和宫之时终年穿着黑衣,这来了人间倒是去了黑衣,只是身上颜色仍是深沉。
小白似慢了一步般,呆愣地看着他问道:“你亦出来散步啊?”
太玄手上一使力,将她给拉了起来。
他四下看了,到处皆静并无特别,而后不答反问道:“怎么不于屋中歇息?”
小白站稳了身形,一想到刚刚的蠢样被他给看了去,一向脸皮颇厚的人,竟是难得地感到了几分羞涩。
她清了清嗓,看了看月亮忸怩道:“睡不下,虽用不上,然还想着再练练舞……”
太玄倒并未揭穿她,只似是夸赞道:“你倒有心。”
只是他说着这话,小白却觉他有那么几分心不在焉,虽在看着她,然却亦像是时刻注意着四周般。
于是她不禁瞪了眸子,以目光询问一二。
可太玄却未理她,只是推过她的肩膀,清声交代道:“进屋去。”
小白回了头,于月色下看向他清冷的表情,本想再问些甚麽,然看了他一眼却终是甚麽亦未说,只轻应了一声便扭头走向了房门口。
只是她到了门边,单脚刚跨过门槛,顿时却只觉风声乍变,便连周遭的气息皆有些异样!
她回了头,却见太玄已抽了长剑,大喝一声:“关门!”
随即便不再看她,对着那从墙上一跃而下的黑衣人迎面而上。
只是那黑衣人人数众多,两方一时纠缠到了一处,刀光剑影间倒是令她看不清太玄身影。
小白一惊,此时早已顾不上去细想,眼前这人倒是何人、因何至此,亦忘了天蓬所说,他既为历劫,又哪那么容易好死。
她只是头脑一热,便飞身扑了过去。
从背后扑倒一个正持了刀砍向他的黑衣人,借着力带着他倒地滚了一番。
随即紧紧地夹住他持刀的手,两腿不过一转,那人便一声惨叫松了刀。
待她再夺了刀起身之时,才发觉那人亦似是并不需要她的多事。
天蓬曾说过,他是天上的武神和战神,她现下才明了这一句倒是意为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