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接过那砖头颠了颠,是很想就手砸下去没错,但是……
谁让她对着这明明是小娃娃的脸,却隐隐能找到几分大帝的模样,这叫她还怎的下得去手?
又一想自己且还顶着自己的脸,这要回头大帝知道她戏耍于他……
随即她脑子一抽学了句戏文道:“纵使你百般害我,我又怎舍得伤你?”
小娃娃愣了一愣,小白清了清嗓子想起了正事,忙凑上去道:“我来是告诉你有人要害你!”
太玄人虽小,但心智却不低,眼下境况还能打量着她问道:“你确然识得我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小白点了点头,择了个自己较熟的话本说道:“你我本是有缘之人,上辈子你曾渡我于危难,此生我特来助君脱难。”
她复又看了看四周,确认无人无神无鬼监视于她,才神兮兮的嘱咐道:“你且切记,今日巷口那少女即是要害你之人!你日后定当远离才是!”
哪知这小太玄却一本正经反驳道:“父母在,儿健在。如今父母含冤而死,我怕亦是活不长久了,又哪来的日后。”
小白笑嘻嘻看着他道:“谁说的,小郎君不但会活,还会活的长长久久。日后娶媳妇生儿子,日子过的好不快活呢!”
小太玄有片刻迷茫神色,怔道:“许是刚才就已经叫他们给打死了,我现下亦约是在发梦罢。”
小白想亦不想的抓起他的手压在自己脸上道:“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你面前,怎的便会是发梦!”
而后她又搜寻自己周身,想着给他留下些什么信物好叫他相信。
可找了半天没甚可留的,总不能叫她把头上的法器交给他啊!
她想着随手脱下一只鞋放在他手上,嘻嘻一笑交代道:“你明日若还能见着这只鞋,就知不是在发梦了。”
随即外面有阵阵鸟叫之声,可这凡间闹市又哪来的鸟鸣?
小白知晓是天蓬在叫自己,怕不是甚太白、司命的知晓了事有不对罢?
故而她起了身,再无娇弱模样。
她想了想,还是说道:“许是眼前看来,是苦了一些。然你若能多撑得个一时片刻,又怎知不会有另一番天地呢?”
“你生来,便合该站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地,实不用为眼前得失气馁计较。我走了,待你回……见!”
落了这么一句,小白头亦不回地跑了。出了土地庙,迎面天蓬急急拉住了她,两人脚不点地逃离了开。
“这两人怎来的这般快!”行的远了,天蓬随口骂了一句。待看到她脚上少了一只鞋,又问道:“你鞋去哪了?”
随即看了左右,拉过她羡慕地问道:“你当真踢了?踢了几脚?怎地便把鞋给踢掉了?”
“……”小白看了他一眼,随口应付道:“随便踢踢。”
路上天蓬尚且夸赞着她表现的不错,不管过程如何,总是破了大帝与元君命定的一面。
小白被他说的亦有了几分沾沾自喜,毕竟能干涉大帝情事的人怕是不多,更不用论一屁股将大帝砸晕的……
想到这她徒生了几分忧愁,特意又问了天蓬大帝此番历劫的寿禄。
若是近日可回的话,看她是否要去地府避上些时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