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瑛下马走了过去,一边问道:“今日是谁手气这么好,围猎还没开始,倒先开了张,若是去参加狩猎大比,定能得魁。”
“下午和冯紫英他们一块儿出去的,这獐子是珍大哥打的,兔子是兰儿和菌儿打的。”贾琏说道。
“珍大哥打的?”贾瑛围着獐子转了一圈,个头不小,分量十足,心中诧异,贾珍这个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的,居然还能打到獐子,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。
回头一看,贾珍正扶手晗须,洋洋自得,大有等着贾瑛夸上两句的意思。
贾瑛心中不免觉着好笑,回身摸了摸贾兰和贾菌二人的脑袋,说道:“不错,看来我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,你们也没偷懒。”
贾兰贾菌受了夸奖,尽皆开心笑了起来,贾珍有些脸黑,可也犯不着和两个小辈争艳。
贾瑛见宝玉也是一声戎装,笑问道:“宝玉可有收获?”
宝玉大不自在,半响才道:“明日,我也猎一头獐子回来。”
“我带了些新配置的香料,回头让喜儿取来一些,今晚正好用上。”
贾琏平日没少和贾瑛厮混,知道他府里有秘制的香料方子,可惜贾瑛多在外任事,他早就馋的厉害。
要说贾瑛也从未藏私过,香料他这里也有,可总是烤不出那种味道来。
“正等着你呢。”贾琏喜道。
这时林之孝走了过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,手里都带着东西,一边说道:“珍大爷,几位二爷,四家王府都派人送来了猎获的野味,二老爷说,让珍大爷和几位二爷看着回一份礼。”
贾瑛看了,都是一些野鸡兔子什么,大家都是刚来,也难有什么大的收获,礼物大小倒没什么,不过是应有的走动。
“这倒是难办了,咱们的猎获也不多,总不能再回几只兔子回去,可獐子就这么一只。”琏二无奈说道。
“老二,你那香料可还有剩余,备一些送过去吧。”贾珍身为长兄,自要拿定主意。
时日久了,他也随着贾琏,唤起贾瑛老二来,这老二的帽子,这辈子贾瑛是摘不掉了。
贾瑛点了点头,同喜儿交代了几句,又向贾珍、贾琏说道:“回头你们送过去吧,我就不去了,咱们家来的女眷多,得有人照看着。”
“这獐子肉处理好了,给夫人和妹妹们带过去尝尝鲜,估计你们去了也回不来,就不给你们留了。”
用一些香料,换来一头獐子,贾瑛觉得很划算。
贾珍、贾琏也知道去了难免应酬,回来就不知多会儿了,自也无异议。
“陛下篝宴群臣,老二你怎么不去?”贾琏问道。
贾瑛摇了摇头:“不爱凑那个热闹,也不少我一个。”
贾政贾赦如今就在那边,勋贵那么多,就是想露脸,也不见得能轮得到,还分外拘束,哪有陪着姑娘们自在。
这时,又有小厮跑了过来,说道:“回珍大爷,几位二爷,孙指挥送来锦鸡一对,大鹅一双,黄羊一只。”
“嗯,知道了,孙指挥人呢?”贾琏问道。
小厮回道:“回二爷的话,说是今夜值守,不得离岗太久,只托问老爷夫人的安。”
贾琏点头以示明了,挥挥手,让小厮离去。
“哪个孙指挥?”贾瑛好奇问道。
“原也是咱们家的世交,大同府人士,孙家一直有人在京营之中任指挥,不过走动的少,前年孙家的老爷过世了,如今是他的儿子袭了指挥之职,就在奋武营中任差,名唤孙绍祖。”贾珍解释道。
孙绍祖?
贾瑛不动声色的问道:“怎么突然送东西来了?”
贾珍回道:“中午扎营之时,有军士巡逻至此,两相见面,才知是旧相识,大概是因为此故吧,我也不大相熟。”
“老爷与那已故的孙老爷倒是有交集,那孙绍祖,我也曾听老爷提起过一回。”贾琏插话道。
他所提的老爷,自然是贾赦。
“此人如何?”贾瑛又问道。
“之前见面,看人年方二十上下,倒也算是仪表堂堂,他家在奋武营中有不少旧部,也算混的不错,至于为人如何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几人之中,贾琏对孙绍祖最是熟悉。
“怎么,老二,可有什么问题?”
贾瑛轻轻摇头道:“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不多时,喜儿返了回来,身后跟着几名亲卫,各自提着礼盒。
贾珍贾琏当下便带着人,到几家营地回礼去了,对方毕竟是王府,爵高一等,只能他们二人亲自出面。
“你不去?”贾瑛转向宝玉问道。
“我帮妹妹们烤獐子肉去。”
说罢,宝玉带着贾兰贾菌二人,跑去催促仆役们处理獐子肉,贾瑛则向营中走去。
路上,又与喜儿交代道:“去找人到奋武营打听打听那个孙绍祖,另外,告诉护卫,营地里女眷多,附近人多混杂,白天晚上注意警戒,不要随意让人靠近,尤其是外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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