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瑛:“......”
您老是不是拿我解闷儿来了?明明是我来求教的,说了这么一大堆,就换来这么一句?
“好了,老夫乏了,你也去吧!”傅东莱下了逐客令。
临离开前,贾瑛突然问道:“傅大人,小子不明白,此事既然事涉逆藩杨煌,命人直接去审杨煌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?为何非要死审一个徐凤延呢?”
傅东莱沉默了片刻,方才又有回道:“杨煌暴毙于宗人府,就在入京后的第三天。”
贾瑛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消息,心中微微松了口气,同时也有些明白了为何会有今日的局面,原来自己便是那个始作俑者。
贾瑛意兴阑珊的离开了傅府,迎着月光漫步街头,喜儿牵马跟在后面,向着锣鼓巷而去。
绿绒估计是害羞,躲到云记上铺那边去了,报春依旧在那边帮忙,巴卜力在教贾菌怎么练出肌肉疙瘩力顶千钧,老仆周肆伍在准备喂马的草料,喜儿回来后也加入了教导贾菌的队伍中,并嘱咐贾菌,忘掉巴师傅交给他的一切,免得将来变成一个莽夫,应该多和他周师傅学学,怎么用最小大代价,收割敌人的性命。
内院儿空无一人,贾瑛索性也搬来了前院儿,拉过被两人弄得团团转的贾菌,嘱咐道:“忘了你两个师傅教你的,战场之上,要学会如何活命才是最重要的,来来来,二叔与你好好说道说道......”
忙碌不停的老仆周肆伍,看着院子里的四人,不是露出怯意的笑容。
等到第二天,贾瑛照常去了大理寺,只是案犯兼证人的李茂才依旧未能抓捕归案,李乾安想要零口供突破,奈何身边有两个猪队友,再加上一个一心修闭口禅的贾瑛,接连连三天,案情依旧没能取得突破。
贾瑛不着急,每日按时点卯,期间徐老二又托琏二传了几次话儿来,只是贾瑛对此事也无可奈何。
这一天,派出去搜捕李茂才的大理寺和刑部的捕快公人,突然回来禀报说,李茂才的落脚处被他们找到了,只是绣衣卫的人却捷足先登了,李茂才死了。
不止如此,关押在刑部大牢的樊嗣、党效忠、马芳、黄彬也突然间暴毙,就连那位长长出入京城各家显贵府邸的稽山书院的山长,也吊死在京城郊外的一棵大树上,被当地的百姓发现,报了官。
一连串的案犯暴毙,压的大理寺这边喘不过气来,若是再不结案,谁知道下一个死的又会是谁?
于是,主审与副审难得的达成了一致,此案不能再拖了!
徐凤延又一次被带了上来。
“徐凤延,本官问你,与楚王府王府官的往来书信,可是你亲笔所书?”
“是罪官所书!”
“本官再问你,你与李茂才之间可有往来?”
“有!”
“先是王府官,又是李茂才,更不用说费廉、钟善朗这些逆藩的爪牙,本官定你一个勾结逆藩,谋反作乱的罪名,一点都不冤枉你!”
说罢,也不理会徐凤延,径直向旁边的两人开口问道:“两位对于本官的判决,可有异议?”
庞玮、谷廪仓二人尽皆摇头,贾瑛倒是准备开口,却被高堂上的庞玮抢了先。
却听庞玮重重拍下惊堂木,向着徐凤延问道:“徐凤延,本官问你,你与逆藩勾结一事,是你自己的主意,还是有什么人授意你做的?”
徐凤延闻言,怒目看向高堂之上的庞玮,眼中满是怨恨,愤声道:“庞大人,你们不问罪官一句,就直接定案,已是有违我大乾律法,如今还想将罪官一人所犯之罪,牵扯旁人不成!”
“大胆!”庞玮厉声呵斥道:“徐凤延,谁给你的胆子,居然敢咆哮公堂......”
一旁的贾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:“李大人、庞大人、谷大人,可容下官讲一句话?”
庞玮满脸不快,便要驳回,李乾安皱眉不做声,心中在猜测贾瑛此刻插手想要做什么?
还是一旁的谷廪仓,一脸和笑说道:“贾大人身为监审,自然可以。”
贾瑛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,复才看向庞玮言道:“庞大人,下官所领旨意,是监审傅阁老弹劾徐凤延的罪状是否属实,旨意中可并未有其他交代。”
说罢,又看向其他二人道:“如今,既然三位主审大人已经做出判决,下官以为,还是尽早结案,进宫复旨为好!”
谁能想到,庞玮此时突然变脸,居然还想将徐遮幕也牵扯进来。
“贾瑛,你......”
“下官以为,贾大人言之有理!”一旁的谷廪仓也同样开口道。
怒气满腹的庞玮,言语不由一滞,看向了一旁的李乾安。
李乾安面容之上露出犹豫之意。
却听贾瑛在此开口道:“三位大人,陛下曾对下官说过:只要实情!”
却在此时,有宫中内监与绣衣卫的一名经历官突然联袂而至,内监只说皇帝询问案情进展,命众人尽快拿出结果。
而绣衣卫的经历官则是带来了庄文运与康孝廉临死前留下的供状,供状之中认下了所有罪责,包括伙同徐凤延,勾结逆藩一事,但却没有半个字提到当今次辅徐遮幕的。
几人将庄、康二人的供词看过之后,李乾安最终开口道:“结案吧!”
随即便有负责记录供述的师爷拿着供词让徐凤延画押,徐凤延心知事无更改,也只好人命,带着感激之意看了一眼贾瑛,在供词上按下了手印。
随即,李乾安、庞玮、谷廪仓、贾瑛四人便随着内监一道入宫面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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