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又向贾瑛介绍一旁的青年道:“这是后廊五嫂家的芸儿,你回来这么久也未曾见过,今天正好认识!”
“瑛二叔!”贾芸一旁再次见礼道。
贾瑛听罢,心中微微一动,又细细打量了几眼,和煦一笑道:“家中可好?可还进学?”
贾芸恭敬回道:“家中一切安好,只是芸儿自幼失怙,全凭母亲一人维持家事,如今芸儿也已成人,便向着为母亲分担一些,是以不曾再进学了。”
贾瑛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都做些什么营生?”
贾芸面色羞赫一笑道:“不怕二叔笑话,侄儿除了平日里在府里揽一些活计,尚无正经的营生,今儿方才来求了琏二叔,若府里有什么事情要差人做的,也好想着侄儿一些。”
贾瑛却是忽然想到一事,原本贾芸的第一桶金,便是始于借醉金刚倪二的银子买香料开始的,都说他是个能做事,会做事的,眼下他这边倒正需要个人手。
当下便问道:“你若是想谋个营生,我这里倒是有个现成的去处,不过却是商贾贱业,就怕你不愿低了身价!”
贾芸一听眼中顿时一亮,却未想他今儿求贾琏不成,倒是另有境遇,至于什么贱业,他确实不在乎这些,但能做出一份成就来便可。
当下便回道:“二叔能念着侄儿,已是感恩莫名,哪来的不愿一说!”
贾瑛心中对贾芸的观感又提了几分,一个男人,不论在什么年代,能立得住业才是紧要的。
当下便向喜儿吩咐道:“喜儿,回头你领着芸儿往齐姑娘哪里去一趟,她那边一人操持困难,正好有个使唤!”
喜儿点头领命,贾芸也再三拜谢!
却见贾瑛又转向贾琏问道:“琏二哥,你这几日怎么进往会宾楼跑?”
会宾楼不是风月场,而是正经的摆宴聚餐之所,往哪里去的也都是一些仕人清贵,哪里是纨绔们的聚集地!
只听贾琏道:“我倒是无所谓去哪里,关键是自那日之后,杨佑那家伙突然就喜欢上了听曲儿,别的地儿还不去,只认准了会宾楼,他若一去,准把我们几个也喊上作陪,就连宝玉这几日都往那里去了好几趟了。”
贾瑛心道:“估计是杨佑这个海爷又看上人家苏大家了!”
却又想到一事,当下便向贾琏问道:“琏二哥,你且与我说个实话,当日我唱曲留词一事,是不是杨佑那个大喇叭传出去的?还府上一句韵对来!接着我的文名给苏姑娘捧人气?”
琏二无奈一笑道:“你却是猜对了一半,你的事情传出去,确实与杨佑有关,不过却是他身边的李小保搞出来的鬼主意,我怕给你带来麻烦,知道此事之后便去同他们提过一次,杨佑那家伙倒还好说,那个李小保我却奈他不得。
至于那句韵对,杨佑那个莽夫,腹中文墨没有二斤重,他哪里能做的出来,那是咱们家宝玉做的好事!”
贾瑛心道:“果然没猜错,真是交友不慎啊!”
却又问道:“宝玉在府里吗?”
贾琏摇了摇头道:“这几日,但有空闲就同薛蟠跑会宾楼去了,今日他更是去的早!”
贾瑛心中冷冷一笑道:“好你个宝玉,为了唱曲儿的,给自家兄弟挖起坑来一点都不手软,且看我如何制你!”
只想贾琏说道:“政老爷可在府里,我正好去拜见一番。”
“二老爷这会正在书房呢,你径自过去就行,我先走一步。”琏二说罢不禁为宝玉哀叹一声,心道:“宝玉啊宝玉,你可别怪我,左右都是兄弟,可不是我有意要出卖你的!”
贾瑛让喜儿先行牵马回府,又别了贾芸,才向贾政书房而去。
贾瑛到达书房时,贾政此刻正与卜、单、詹、胡几名清客在书房谈玄说道呢,见贾瑛进来,贾政起身问道:“瑛儿怎么来了!”
如今的贾瑛却与以前不同,从前他只是一个晚辈,晚辈来拜贾政坐着受礼也没什么,如今贾瑛却是正七品的翰林了,而贾政自己也不过是个从五品官儿,该有的礼遇还是要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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