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瑛却是亲身体验了一回,什么叫水做的女人,不分老幼,不论辈分,而且还传染!
这不,老太太一哭,黛玉也哭,两人一哭,整个屋子里的女人都哭!
好好的一个莺莺燕燕满堂彩,如今......
贾瑛听得头都大了,站在堂中不尴不尬,心道:“要不,我也哭两声?”
这个时候,就体现出凤姐的重要性来了!不愧是女中真豪杰!
只见凤姐依坐在老太太身边,一边帮老人顺背,一边劝道:“老太太,今儿瑛二兄弟刚参加完会考,本是该高兴的日子,咱们不想那些伤心的。要我说,让玉儿妹妹回家一趟,也没什么不好,一来解了两边的思念之苦,二来,权当是出去散散心了。有瑛二兄弟陪着,您也不用担心妹妹受了累,实在不行,咱们多派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,妹妹也只是回去探亲,又不是不回来了!您说是不是?”
贾瑛最佩服凤姐的一面,就是该她出场的时候,从不掉链子,而且说出来的话,也句句在理,唯一的不好,就是太过霸道了些。
不过,若不霸道些,她在荣府也难有现在的地位。
贾母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,又向贾瑛问道:“你们此去需要几日?路上的用度可曾准备好了?如今正是二月天,乍暖还寒,你妹妹身子弱,你当细心照顾才是!”
贾瑛回道:“老太太安心,此行南下,左右不过一个月时间,孙儿总要赶在三月放榜之前回来的,至于玉儿妹妹这边,也请老太太放心,孙儿会照顾好她的。再说南边天暖,等过了黄河,就能换做乘船了。”
贾母闻言,这才点了点头。
屋内众人,被此事一搅,也没了闲话的性质,再好言安抚贾母几句,也都各自散去了。
贾瑛这边却是回了东府,准备一应南下事宜。
这边如何暂且不提。
远在扬州的林如海,这些日子过的却是颇为艰难。
江南的盐政,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,朝廷那边又发签来催银子,东莱公也给他写了信。
这几日,他与江南的盐商的争斗,已经由暗斗渐渐摆在明面上了。
林如海之前就已经查了几家的盐铺,并且带着盐道兵丁连着缉了几次私盐,拿了几家盐商。
对方的反击来的也快,首先便是他查获的几船私盐无人愿意接手,让他一时无法凑齐三百万之数。其次便是好几家盐矿,要么是盐工罢工,要么是出不了盐。
如今扬州城里市面上的盐价已经翻了一番,百姓们已经开始叫苦,接着便是各部衙门开始向他施压,就连金陵那边都有几位大人物亲自出面。
林如海的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此刻林如海身坐大堂,往日商贾们挤破了脑袋都想要进来的扬州盐政衙门,也变得门可罗雀。
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堂,林如海心道:“看来自己的手段还是太过温和了!这些人为何非要逼着自己杀人抄家呢?真当他林如海只会握笔杆子,不会用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