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巧?
纣王看过奏折,抬头问道:“向爱卿,你今年高寿?”
“臣今年有一百五十六岁了。”
纣王点头赞叹道:“爱卿真是高寿,寡人若是不准,难免被人说是不体恤老臣。寡人赐你黄金千两,明珠五颗,允你回家养老。”
向挚道:“臣谢陛下隆恩。”
老丞相商容问道:“向大人,太史令职责重大,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接任太史令?”
向挚道:“丞相,陛下,臣之弟子李玄机,才学足以接任太史令。”
纣王道:“传旨,封李玄机为太史令。”
顿了顿,纣王又道:“深海将军,向挚要告老还乡,你不妨到李玄机那里学习吧。”
我觉得还可以再争取一把。
向老爷子若真是传说中的那位化身,自己必定要咬定青山不放松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
袁洪心中不停盘算,忽然计上心来,对纣王抱拳说道:
“陛下,臣有一事想要问问向大人。”
纣王奇道:“哦,你要问什么事?”
袁洪转身面向向挚问道:
“向大人今年高龄一百五十有六,家中定然是子孙满堂吧,请问大人家中子孙几人?”
向挚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丝异样。
“老夫一生未婚,并无子孙。”
袁洪心说,我就知道老爷子你肯定不会婚娶,机会来了。
袁洪急忙转身对纣王说道:
“陛下,您也听到了。向老年事已高,家中又没有子孙侍奉,臣愿意执儿孙礼为向老养老,还请陛下体恤向老,也请陛下成全臣的向学之心。”
纣王心情大好,跟着感叹道:“若不是殿中将军问起,寡人几乎忘记向爱卿家中无人侍奉。殿中将军说的有理,寡人不能不体恤老臣。既然殿中将军向学之心至诚,就让殿中将军执儿孙礼侍奉太史令,一举两得。”
“臣谢陛下成全。”
向挚又恢复之前古井无波的神情,跟着谢恩。
“臣谢陛下隆恩。”
“寡人也是成人之美,此事就这么定了。传旨,今晚在摘星楼设宴,寡人要宴请有功之臣。”
袁洪见纣王要赐宴,急忙推辞。
“陛下,臣有伤在身,不宜饮酒,也不宜劳累,这庆功宴,臣可否不来?”
纣王道:“你这脸色确实难看,想来伤的不轻,也罢,日后有的是机会,寡人准你不来。”
“多谢陛下体谅。”
散朝后,袁洪支走李靖与费仲,跟在向挚身边。
向挚出议政大殿,在殿门前一名宫中侍者手中,拿回寄放在那里的扁拐,随后拄着扁拐,踱着方步,出午门走到青牛身边。
袁洪瞄了眼向挚手中扁拐,心中愈发笃定,斟酌着语言问道:
“向老,我能否有缘跟你学些本事?”
“有缘,也无缘。”
“向老,此话怎解?”
“老夫胸怀天下,你也是天下人之一,你我之间自是有缘。若是你想做老夫的弟子,却是无缘。”
袁洪见向挚要上青牛,急忙伸手搀扶,随后问道:
“向老不要误会,我乃是女娲宫主祭,要终身侍奉女娲娘娘,并不会痴心妄想拜到您老人家门下。只是想着作为天下人之一,能在您身边聆听些教诲便已知足。”
“你倒是个懂进退,辨休咎的道士。”
袁洪心中哆嗦一下。
通臂猿猴,拿日月,缩千山,辨休咎,乾坤摩弄。
老爷子这是在点明我的根脚。
向挚这时又说道:
“我住在羑里,你若一心向学,可到羑里来寻吾。”
向挚说完,抬手一拍青牛牛头。
青牛拔腿便走,似慢实快,三两步便消失在袁洪眼前。
袁洪挠着额头,琢磨了半晌,总觉得羑里这个地名似曾相识,最后猛然想起。
羑里。
这不是关押西伯侯姬昌的地方吗?
老爷子住在那里,其中定有玄机。
袁洪翻身骑上避水金睛兽,一路揣摩着回到女娲宫。
一向低调的老爷子,竟然与西伯侯姬昌同住羑里,里面定有玄机,也暗藏着天大的机缘。
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!
文王说的正是姬昌。
姬昌推演《周易》的地方,正是羑里。
我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了,要不是老爷子说起羑里,自己几乎错过这桩天大的机缘。
传说中的老爷子轻描淡写一句话,就给自己送来一桩天大的机缘。
不行,我得露一手给老爷子,也给姬昌看看。
然后······见机行事。
袁洪回到女娲宫,将自己关在卧房中,直到天黑才出门。
来到女娲宫西北角,袁洪拍拍眼前的桃树,桃树树干上现出高明的脸来。
“道长,什么事?”
袁洪比划着拳头说道:
“最好的桃木给我两块,要这么大的,别问为什么,将来自有你的好处。”
高明见袁洪说的严肃,也不废话,张嘴吐出两块拳头大小的桃木给袁洪。
袁洪扬手将桃木扔进嘴里,转身来到女娲宫东南角柳树边,伸手敲击柳树树干。
树干上现出顺风耳高觉的脸来。
不等袁洪发问,高觉便问道:
“道长,你要柳木是吧?要多少?”
袁洪比划着自己的左前臂说道:
“要这么大一块。”
“好嘞。”
高觉张嘴吐出柳木,落到袁洪手上。
袁洪回房里忙碌一夜,第二日一早,便骑上避水金睛兽出女娲宫,奔羑里而来。
羑里又称羑都,因羑水河经城北东流而得名,是殷商的国家监狱所在。
西伯侯姬昌与南伯候鄂崇禹都关押在羑里。
袁洪骑着避水金睛兽跑到羑里城东北,停在十余里外一处村庄的村南土路边,翻身跳到地上,走到路西边一处篱笆墙外。
隔着篱笆墙,袁洪看到院内有童子正给青牛洗刷毛发,便走到门口抓起门环拍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