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大佬，早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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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礽这才算是明白过来，脑海中也开始不断回忆，从进都察院的大门见到的那位小门吏，到左都御史哈雅尔图的那副姿态，以及现在眼前这位右都御史沈光明。

哈雅尔图和舒辂都是从兵部升任的都察御史，一开始他还没深入的去想，现在看来，这两位之前恐怕也是跟随，或跟随过大阿哥的吧，不然明珠肯定不会冒险为他们截取奏折。

随着一条条信息的串联，胤礽心里面也就豁然了。

他已经基本相信眼前这位沈光明了，毕竟这些话可是冒着大不韪才敢说的，稍有不慎就是官命两失，甚至是尸骨无存。

胤礽也是这才明白，沈光明的孤独一掷，他居然选择了相信只和他办过一次案的太子。

佩服他胆略的同时，胤礽也有些感动，当下走到他面前，诚恳的说道：“大清的顽疾不在于个别人，这样的状况也不止存在于都察院，沈大人刚才上述所说的话，就不要再向他人所言了。”

“太子殿下难道你就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，吃着朝廷的俸禄，却不思其职，利用他人的喜好，溜须拍马，还妄想加官进爵，如此下去....哎。”悔恨之中带着更多的是无奈。

“的确，好多官员现在都报着这样的心思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，虽不犯错，却从不主动去做事，就以为如此便是做好了公务；在本太子的心里，这样的人，早晚是要从位置上下去的，但如今朝廷最坏的根源，还不是这些人。”

沈光明的眼神中稍微恢复了些神色：“那不知道太子殿下所谓何人？”

胤礽没有直接回答他，而是先走到大厅门口，看见了阿尔吉善，这才回转身来：“沈大人，“公道自在人心，律法永不会灭”，这句话你会一直坚守？”

“太子殿下，这话乃是当初微臣在都察院任职之前，在皇上面前、在我大清律法面前起誓所言，他日如若有异，那就只能说明下官不在人世了”一番铮铮之言，沈光明的态度仍是斩钉截铁。

到了这一步，沈光明也已经领悟，太子这一步步的逼问，显然是在考验于他，但为什么会选择了他，他却还不甚明白，故有此问：“太子殿下现在可以告知微臣了吗，今日前来，到底是为何？”

既然沈光明都已经把他自己的退路都切断了，胤礽也就不在继续卖关子：“之前官粮一案还多亏了沈大人的雷厉风行，连夜就把黄福年的审讯给拿下，如今还有一案，不知沈大人敢接否?”

沈光明听到直接站起身来：“能让太子您这样花费心思，看来这案子牵扯到的人肯定不少吧？”

“何止是不少，最关键是稍有不慎，你就可能性命不保，而且这次不同于之前官粮一案，是要去暗中取证，最后再做决议。”

沈光明听后，反而冷静了下来：“只要是主持公道，捉拿触犯大清律法之人，下官的命又有何所惜？但能让太子如此小心翼翼，看来对方的来头果真不小，还请恕微臣鲁莽，想先问一问太子。”

“哦？沈大人但问无妨，定如实相告。”

“太子殿下你虽然还未说，但微臣也大概猜到了个大概，此案最后定会牵扯到六部二品以上官员，甚至是皇子阿哥们，对也不对？”

此刻，胤礽的视线已经从桌上的茶杯上转移到了沈光明身上。

沈光明怡然不惧，继续开口道：“在微臣看来，查案不难，难就难在最后您会怎么处理这些人。”

他，今天已经孤独一掷，既然已经豁出去了，那就索性甩开了膀子说，哪怕现在面对的是太子。

凭借着这样的勇气，至此，胤礽被沈光明反将一军。

从最初的胤礽试探他，转变成了现在的反问他。

这个问题，胤礽知道其实可以用很多借口来掩饰掉，或者是暂时就先答应下来，但如果真这样做了，以后，他将会失去更多。

史书上的记载，从来都是见证者，也不会去骗人；得道多助，失道寡助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。

更何况，眼前这位可不是那些还未出仕的小青年，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