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宽 “人有多少处关节、穴位、骨头、筋络呢?”
老胡脸上浮现一丝骄傲:“不是卑职吹,这一点,卑职知道的不比顶级医科圣手少。”
陈云甫于是很满意的点点头,继续言道:“那比如说,本辅让你摘掉一个人的一块关节或一个内脏,却不能碰到别的地方,你能做到吗。”
“太容易了。”此时此刻的老胡,脸上已经满是自负,说起自己最擅长的领域,老胡那叫一个意气风发,他言道:“少师哪怕想要一个人心脏上一分的皮肉,卑职敢拿人头保证,一厘都不多一厘也不少。”
一寸等于十分,一分又等于十厘,那么按照明代的长度计算,一分大概也就三毫米,一厘,三丝米。
老胡仅凭肉眼和一双手,说从一个人心脏上割下一分皮肉且不多不少,需要多尖的眼多稳的手。
陈云甫脸上满是肯定和嘉赏的笑意,抚掌笑道:“你看,谁说你不能做别的了,你可以当医生啊,哦,也就是大夫的意思。”
听陈云甫说自己可以当大夫,老胡很是傻眼。
“少师,卑职是、是杀人的。”
大夫或者说陈云甫口中那个所谓的医生,那是救死扶伤的职业,而自己,打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怎么将杀人的技巧登峰造极。
这简直是天生于医生这个职业走向两个极端。
而此刻,陈云甫竟然说自己,可以转型做医生?
“你可以做,外科医生。”
陈云甫提出了这个跨时代的新词汇,同时为老胡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
“论对人体的构造、对于切除、缝合、止血这种操作更是驾轻就熟,不,登峰造极,而更重要一点,外科医生最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心稳、手稳,这两点你更是当世第一,天下无人可出其右。
内科的病怎么治,太医院有如此多的医科圣手,而外科的病怎么治,那些太医们可就不那么擅长了,尤其是血刺呼啦的看着都倒胃口,又何谈去探查病因呢。
甚至本辅还知道,有不少都会悬丝诊脉的圣手,竟然晕血。”
宫廷御医毫无疑问代表着古代中医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,就如陈云甫所说,哪怕是悬丝诊脉这种技术水平,一个太医院都能找出好些个。
这些位大牛,哪一个都是当之无愧的内科圣手。
别的牛不敢吹,你就说把手往那一放,让人家太医把脉一摸,就能知道你是哪块出的毛病。
知道哪里出了什么样的毛病,那太医就能对症下药,或许不一定能实现药到病除,但缓解症状、延缓寿命,这些太医大牛是有绝对把握的。
内科,宫廷已经到了巅峰,进无可进了,而唯独这个外科,不敢说尚未起步,但仍旧处在一个还很萎靡不振的地步。
相较于内科,那就是极其落后了。
而眼下,还有谁会比老胡,更适合做大明第一位外科医生?
谁对人体构造的了解、对外科手术所需求的精细度能有老胡高?
正所谓人尽其才,在凌迟、鱼鳞剐这种有干天和的酷刑终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代背景下,转行做外科医生是老胡的最佳出路。
这才是老胡能够真正实现他人生价值的领域。
老胡听的很专注也很认真,而随着陈云甫的讲解,为其阐明外科医生的重要性之后,老胡的双眼也开始越加明亮。
他将从人见人厌的刽子手,变成世人顶礼膜拜的一代外科医圣!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