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莑
老子是你的长官,还是你的双料大舅哥,你就如此欺我?
是可忍孰不可忍,于是乎耿章华忽然间咬牙切齿大骂道:
“混战,太混账了!黄毅那厮把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又如同不要命般冲在了第一排!回头老子要收拾他!”
耿七晓得耿章华的脾气, 知道他是眼馋了,心里头窝着火, 他根本不搭话,而是自顾自赞叹道:
“真是好样的!卑职瞧得清清楚楚,黄大人射出弩箭击毙一个金甲头领,冲上前连续砍落马好几个铁甲骑兵。
黄大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!”
耿章华之所以开骂完全是因为羡慕嫉妒,他一样的渴望亲冒矢石驰骋沙场杀得鞑子人头滚滚。
可是理智告诉他,主将不能光顾着自己杀得痛快,还要承担起更多责任。
眼睁睁瞧着黄毅那位主将的做派,难道亲自冲杀就是不负责任吗?
没看见因为黄毅的亲自冲杀,使得己方士气爆棚,骑士们被刺激得嗷嗷叫,一个个如狼似虎?
唉!打不死的主将才是中流砥柱!耿章华服气了,他放下望远镜,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。
道:“得,别光看着了,我们也冲上去吧!”
“不行,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。我方赢定了,不缺我们几个的冲杀。”
耿七只带着九个耿家的铁甲家丁簇拥着耿章华,其余的铁甲骑兵都冲上前了。
其余的压阵人马都是没法骑战的火枪手,此时都端着装填完毕的鲁密铳,希望有喀喇沁鞑子能够冲到射程内。
只可惜瞧上去人数不比己方少的色楞部是个银样蜡枪头,根本用不着反复冲杀几个回合,一轮冲锋就被打怂了。
耿七现如今也是身经十几战的老司机,一眼就能瞧出实力悬殊,担心在必胜的情况下节外生枝,所以按耐住亲自冲杀的冲动。
谁知耿章华此时手痒难耐,道:“色楞部的人马不是被杀就是逃了,我此时冲过去安全无虞!”
“此时最是危险,万一从蒙古包里冲出几个死士,防不胜防。”
“这不打紧,我们离蒙古包远点不就得了!黄毅现在的位置在哪儿,你还看得见吗?”
“黄大人的马快,应该是追上去了。”
黄毅已经习惯了跃马砍杀,见惯了尸横遍地,冲杀之时如狼似虎,早就没了现代人对生命的敬畏。
他每一次驱马冲锋时都热血上涌,都是嘶吼着舞动工兵铲乱砍乱剁,状如疯魔。
这两三天赫丹巴特尔部第一勇士喀嘞图已经跟着黄毅冲锋八次,心中愈发敬佩。
因为他发现黄毅悍不畏死,比赫丹巴特尔还要勇猛,比自己还要勇敢,每一次的杀敌数量都远超过自己。
强将手下无弱兵,领头人黄毅打起仗来如此疯狂,麾下的骑士当然更加疯。
色楞营地里组织的抵抗人马瞧上去有三四千,其实能打的只有一千多,其中青壮年骑士五百多,装备铁甲的不足二百。
如此乌合之众哪堪一战,遭遇黄毅亲领人马的冲锋后,如同风卷残云般,一个回合就崩溃了,接下来就是被掩杀的命运。
仅仅是一刻钟而已,战场上就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,跪了一两千乞降的老幼,几百残部在玩儿命驱马奔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