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齐天大圣,今非昔比!(1 / 2)

“你这呆子,又在背后嚼舌根!”

八戒还在发愣,大耳朵陡然一痛,已经被一个毛手狠狠拽起,提得高高的,顿时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:“猴哥放开!放开啊!”

悟空蹂躏够了,才神清气爽地哼了一声,一个翻身回到原处,笑吟吟地对着玄奘道:“师父,你来了!”

玄奘怔怔地看着:“悟空,你与这位悟能,当真相识?”

“当然认识,这呆子取经路上,可没少让师父吃苦头……”

悟空瞪了眼龇牙咧嘴的八戒:“下界都该千年了,还不长进,也难怪如来让伱净坛!”

八戒还在疼着,嘟嘟囔囔的,玄奘则问道:“下界?”

悟空转向李彦:“他不是从下界来的么?”

李彦微微点头,自我介绍后道:“此处的灵山自比为‘新界’,称原来的三界为‘旧世’,斗战胜佛可有了解?”

“老孙不受斗战胜佛之位,不必如此称我,倒是这旧世与新界……嘿!”

悟空连连冷笑:“我师徒历经千辛万苦,取大乘要文,译布中土,超脱烦恼,普度众生的人世之间,竟也成了旧世?倒是这天界,都盼着占据一席之地,当真荒谬!”

由此可见,之前的推测还真的没错。

新界不是新的世界,而是新的天界,一个佛门圣地由人界晋升的新天界……

“贫僧于灵山数百日,三界已是数百载岁月?”

玄奘想到这段时间精研唯识经论,不知外界已千年,颇为恍惚,又终于相信,八戒和之前寻来的沙僧和小白龙,皆是曾经保护他西天取经的弟子。

可在脑海中搜寻片刻,依旧没有半分回忆,他喃喃低语,不禁大是难过:“为师竟然将徒弟都忘了,真是万万的不该……”

八戒囔囔起来:“是啊是啊,师父怎的就将我们忘了呢,就记得猴哥!”

“这是如来留住师父的手段,若是知道你们还在旧世,师父早就不在灵山了……”

悟空眼珠转了转:“何况你和沙师弟,前世皆为天庭神将,虽皈依佛门,终究心有偏向,便是这般缘由,如来才愈发不让师父记得……”

玄奘难以接受:“我佛如来,缘何如此?”

悟空笑道:“当年老孙大闹天宫,有言皇帝轮流做,明年到我家,要让玉帝搬出去,天宫让位,是如来领命救驾,见我神通广大,等闲捉拿不得,还使了诈言……”

“若一筋斗翻出那右手掌中,便算老孙赢,不用动刀兵苦争战,由如来请玉帝到西方居住,把天宫让出,若是不能打出手掌,我还下界为妖,再修几劫,然这如来不守信诺,反掌将老孙压在五行山下……”

“那倒也罢了,今如来怕是看上玉帝之位,想要入主天宫,当一当那三界之主了,再无清静极乐国!”

八戒听到猴哥不断说佛祖坏话,显然有些害怕,缩着脑袋不吱声,玄奘却是微微摇头,眉头愈发皱起,显然难以理解,为何如来佛祖会变成这般模样……

李彦旁观,则注意到悟空虽然提及昔日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镇压的事情,语气里却无半点仇恨积怨,对于佛祖欲夺天宫则带着几分嬉笑怒骂,又有种淡泊空明之感。

这位齐天大圣,不为斗战胜佛,却是深具佛性。

并不奇怪。

西游的取经团队里面,最有佛法悟性的,一直都是猴子,取经路上,唐僧疲惫懈怠,有所动摇之际,也一直是猴子加以点拨,为其鼓劲。

不过猴子的性情也是一贯的易受激怒,未得圆满,现在好似连这一点都补足……

“这才是压在大须弥山底,却是这般逍遥自在的景象?”

李彦思索之际,玄奘也回过神来:“悟空,且不说那些,你可是被封印在此,我们这就救你出去!”

悟空道:“师父不必担心,如来自顾不暇,镇不得我!”

玄奘看了看这大须弥山颠,这上下颠倒的地域,奇道:“那你为何在此?”

悟空解释:“老孙我一旦离开,这大须弥山却要被如来收了去,化作芥子,不知藏到什么地方了,到时可不好寻找!”

八戒难以理解:“猴哥你管这山作甚,先逃了便是啊!”

悟空笑骂:“你这呆子,这大须弥山一旦被炼成,我等哪里还有机会,毋须跳上如来的掌心,也是反手可镇压了!”

李彦和玄奘即刻明白了悟空之意。

化须弥作芥子,大须弥山本该那般藏住,才是最具神通的体现,而不是简单地倒立在灵山之下。

正是这位大圣在此,才限制了这座神山的炼制,使之沦为半成品。

结合宏愿界斗战胜佛反对佛门东渡,被镇压在灵山之下的传言,与其说悟空是被镇压,倒不如讲是猴子捏住了佛门再度大兴的命脉。

由此可见,悟空的成长,已然远超昔日齐天大圣的时期了,甚至与如来都形成了某种制衡。

此时悟空拒绝了离开,还掐指算了算,了然道:“沙师弟和白龙师弟被困于此处,你这呆子,快去搭救……”

说罢,轻轻一吹,毫毛飞出,落在八戒面前,成为指引,标示出沙僧和小白龙的位置。

八戒不太敢单独行动,磨磨蹭蹭:“猴哥,我一人怎好去的?”

猴子眼睛一瞪:“难道还要师父保护你不成?如来老儿不在,灵山上无甚凶险之处,你速去速回便是!”

八戒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玄奘,却也知道猴哥肯定不会让师父同行,又赶忙转向李彦。

李彦则想了想,询问道:“如来佛祖现在何处?”

悟空道:“不在灵山,也不必理会,终有一日,会来此地!”

相比起以往的激进,此时的悟空反倒更像如来,翻看经书,恭候来敌,不做无谓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