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擒贼先擒王,总算逆转局势了!”
感到身后短兵相接,丁润喘了口气,挥刀逼开拼死扑上的明尊教弟子,露出喜色。
他最为精通的兵器,实际上是杀伐第一的刀法,但若论持久作战,还是棍法能够借力打力,更加灵活,如今挥刀一路冲杀,力气耗损得极为严重。
但他能感觉到,身后的李彦气血如烘炉,没有半分衰退,显然无论是先天的根骨体质,还是后天的运劲技巧,对方都更甚一筹,遇上这样的强者,吕师囊自然再无幸免的可能。
确实,当寒寂枪与那丈八蛇矛碰撞的一霎那,李彦就知道,即便是他目前保留战力,两合之内也能解决对方。
毕竟在原剧情里,吕师囊本来就是方腊麾下八大将里面实力最差的一位,与徐宁交锋,二十合不到,就露了破绽,被肋下刺着一枪,搠下马去,虽然与整体局势上的颓败有关,但这人的武力也着实不强,反倒是麾下江南十二神收割了梁山一些人头。
现在,江南十二神直接死在他手下的就有四个,天赋也弹了四次,接下来就是吕师囊。
可就在李彦准备施展冷月索命舞,直接一击毙命的时候,一股奇特的感应突然闪过心头。
那是久违的危机感,隐约间一道眼神落了过来,一触即走。
“有强敌?”
李彦不惊反喜,却也没有托大,而是不动声色,力贯长枪,连人带矛,将吕师囊直接挑飞起来,然后朵朵枪花如飘瑞雪,刺了过去。
“啊!明王佑我!明王佑我!”
吕师囊还想反抗,手中的长矛疯狂轮转,指望能挡下寒寂枪的攻势。
然后转了个寂寞,防御尽数失效,就见得眼前的枪花不断闪烁,感到自己的双臂双腿,不断传出强烈的剧痛感,一时间都不知道中了多少枪。
丁润见了大喜过望:“这是要活捉么?哈哈,多谢林公子!”
当李彦如探囊取物,将彻底失去行动力的吕师囊生擒活捉时,丁润立刻高呼起来:“贼首已擒,放下武器,速速投降!
”
“明王会降下神罚的!
”
看到丈八蛇矛哐当坠地,吕师囊在照面之间,就被挑在枪尖高高举起,四肢无力地垂下,明尊教徒终于无法再负隅顽抗,发出无能的哀嚎,一哄而散。
不过恶心的一幕来了,确定外面大局已定,一道高喝声也从开封府衙内传出,然后一支亲卫队伍生龙活虎地涌了出来:“快!抓捕贼人!抓捕贼人!”
嘴上虽然喊得热闹,可这些亲卫簇拥着中间的禁军指挥使,根本不是来抓人的,反倒是去割地上尸体的头颅,公然抢夺战功。
丁润冷冷瞥了那边一眼,眉宇间露出一抹煞气,一时间也顾不上那里,继续追砍明尊教弟子。
因为即便在刚刚那样的冲杀破阵和头目被抓的情况下,明尊教弟子直接投降的还是寥寥无几。
四散哄逃的他们,发现地面无路可走时,就开始往汴河冲去,如下饺子般哗哗往水里跳。
这并不完全靠水路求生,有些弟子跳的角度不对,直接就砸在河渠边上,摔得脑浆迸裂而死,而不少摔得头破血流的,还挣扎着手脚并用,往水里爬。
就算是死,他们也不死在官兵的包围圈里!
卢俊义、索超冲杀出来,截下不少贼子,目睹这一幕,也感到触目惊心:“这些邪教徒真是可怕!”
李彦脸色沉凝,却不意外。
但凡宗教造反,虽然最后往往都难以成事,对于王朝的冲击力都很大,原因正在于此,信仰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,可以凌驾于朝廷敬畏,甚至能一定程度遏制本能。
而丁润将能追上的贼子杀干净了,看着汴河一艘艘船只离去,想到本该一场辉煌的大胜,却打成这般模样,不由地长长叹了口气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,就是被生擒的吕师囊:“幸好拿下贼首,否则此次我开封府衙,可真是颜面尽失!”
李彦此时已经看向吕师囊,突然道:“看来你们的主教不会来救你了。”
吕师囊在那铁箍般的手掌下,根本没有挣扎的可能,倒是发现对方没有痛下杀手,眼珠又转动起来,寻思着接下来转到官府手中后逃跑的可能,但当这句话传入耳中,他的瞳孔迅速涨大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李彦微微点头:“还真有主教来了汴京,现在告诉我吧,四位主教的身份和相貌特征!”
吕师囊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,对于眼前之人又惧又恨,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以为……我会告诉你么……”
李彦二话不说,一掌拍在他的腹部。
吕师囊浑身一震,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感很快弥漫全身,他立刻张开嘴巴,想要惨叫出声,但李彦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,却将哀嚎硬生生堵回喉咙里。
等到好半响后,那掐住喉咙的手掌移开,吕师囊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了:“你……你对我……做了什么?”
李彦道:“打散了你的气血,你现在的身体素质,就相当于是没练功的半百老者,我再问你第二遍,明尊教主教的身份和相貌特征。”
吕师囊面色惨变,一时间不敢相信对方能办到这种事情,但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又似乎骗不了人,喘息着道:“你不会杀我……你要留活口……”
李彦道:“我又不是朝廷中人,不用顾忌功劳,当时无忧洞贼首也是被我一枪挑死的,又有什么留活口的说法?事不过三,我不会再问第三遍的!”
面对这份淡然的语气,吕师囊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涌起,嘴张了张,再也硬气不起来了。
虽然他此时受了重伤,更是被打散了气血,沦为废人,但求生之念不仅没有散去,反倒变得更加强烈。
因此当面对一个一言不合真要杀死自己的人,吕师囊最终选择了交代:“我确实见过主教……但并不清楚他们具体是什么身份……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过伪装……我见到的时候……他们的相貌是这样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