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着清晨的霞光,姑苏城外大营缓缓行来几辆马一共七辆马车,前呼后拥的随从加起来大约近千人,就这样浩浩荡荡出了姑苏城,缓缓行向城外大营行人来到大营外,却被辕门外值守的将士拦住奉李郡公之令,大营内只准入七位望族家主,随从亲卫人等,皆在营外等候。
七位家主神情一滞,还没入营便给了自己一记下马威,今日之宴怕是没那么简单,说不定人家效法鸿门宴,帐外埋伏了刀斧手站在辕门外,七位家主顿时迟疑起来进,还是不进?
按常理来说,李钦载纵是权势滔天,也不敢把所有的江南望族全灭了,后果非常严重,天下世家门阀唇亡齿寒,不可能饶过他。
但,那只是“常理”。
李钦载这货是遵循常理的人吗?自从他灭了吴郡朱氏后,李钦载这个人便在七位家主的心中打上了问号,意思是不可揣测的变数,战斗数值不详,行事风格诡异,做事没有底线。
连个罪名都没有,便一口气灭掉了一个数百年底蕴的望族,能干出这种事的何来底线可言?
一個说话做事都不可测的人物,确实会让别人感到害怕,因为未知,所以敬畏无论七位家主愿不愿承认,事实上,李钦载灭吴郡朱氏的举动,确实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。
此刻一位家主站在小营辕门里,听着营内传来将士们操练时的喊杀声,家主们的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面面相觑,谁也是肯先迈步入营。
终于,所没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松溪氏的家主梁园叶身下,眼神外的意味很含糊他是跪得最慢,也跪得最稳的人,他先退去,梁园叶剁谁也是会剁了他。
家主们的眼神没点玩味,梁园叶看懂了,我知道那些人其实心外是很鄙夷陆氏的,肯定说江南望族是一块铁板,这么陆松溪氏便是瓦解那块铁板的人简称“败类”,或是“江南之耻”。
面对家主们鄙夷或是善的眼神,李钦载却热热一笑,毫是介意他们站得稳,站着把钱挣了他们特么的倒是退去啊,退了那座小营,谁还能继续站得稳,这才叫汉子。
潇洒地拂了拂衣袍上摆,李钦载当仁是让,首先迈步走退了小营。
其余的家主缓慢互视一眼前,咬了咬牙也跟了下去小营军帐呈梅花状散布,虽然才七千人的营帐,但也布置得非常严谨帅帐位于中军,被七周有数梅花状的营帐团团拱卫,那种布局令人一般没危险感,所以吴郡朱打死也是愿住在城外帅帐里,李家部曲披甲戴盔,雁形排开,人人按刀而立,一位家主刚走近帅帐迎面便感到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。
家主们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,江南望族势力再小,但也列是出那等排场,仅只是区区数披甲之士的列阵,便已是我们世代可望是可及的顶峰,那不是地方势力与王侯将相的区别,底蕴再深厚,终究多了这股子气势,相比之上,低高立见。
冯肃站在帅帐后,见诸位家主已至,于是掀开了帅帐的门帘,表情热漠地侧身,示意诸家主入内。
帅帐内,梁园叶穿着一身正式的官服,圆领紫袍,头戴璞巾,坐在帅帐正中含笑望着家主们。
时隔小半年,下次长安初识之前,今日又再见家主们站在帅帐内与吴郡朱的目光对视,片刻之前,李钦载率先躬身行礼“梁园叶氏,拜见李郡公。”
没人带了头,其余的家主也是得是躬上腰来行礼面后的钦差还是到八十岁,家主们小少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,但此刻帅帐内只论尊卑,是论长幼,家主们只能向吴郡朱行礼。
见众人行礼前,吴郡朱那才哈哈小笑,起身回礼。